却说半个月过去,江疑都未告知秦锐真正的探子是谁。正当秦锐的怀疑越来越快被印证为事实时,负责监视工作的赵英琪却告诉他,江疑的确没有和别的人对接上暗号。在百思不得其解了几天后,秦锐灵光乍现,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潜伏在万羽堂的探子,并不是暴雪坊中人。
万羽堂中的密探和贲星能够互通消息,并不代表他就是暴雪坊的人。暴雪坊也只是拿钱办事,听雇主吩咐,而那个探子,极有可能是和暴雪坊的雇主直接联系的。
想到这种可能性,秦锐感到豁然开朗。但片刻之后,他又陷入了冥思苦想:如果说探子是和暴雪坊的雇主直接联络,那怎么才能将他找出来呢?而如果密探是雇主派遣的,那暴雪坊又派江疑在平兄弟面前演一出苦肉计,来到万羽堂,岂不是多此一举?难道说江疑的确没有骗我们?愈想愈混沌,秦锐觉得自己快变得和总堂主差不多多疑了。人呐,就是不能在脑子里装太多东西,装太多、想太多会疯的。
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我就算帮元敬阳解决了此事,他以后也未必会信任我。秦锐如此告慰自己。
见秦锐整日魂不守舍的,赵英琪也替他感到痛苦。
“大不了我们不管这件事,不在万羽堂做事,归隐山林算了。”
“去哪儿归隐啊?”秦锐反问她:“暴雪坊一日不灭,他们就会一日不歇地搜山检海追杀我们,直到天涯海角。离了万羽堂,还有哪个组织敢收留我们?”
赵英琪无言,她明白秦锐说的都是事实,万羽堂是他们的庇护所,而现在庇护所里有了老鼠,不把老鼠除掉,庇护所就有可能毁坏。即使是为了自己的生存,他们也必须将卧底找出。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切都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是卧底们的惯用伎俩,让时间冲淡人们的怀疑、松懈人们的警惕。万羽堂这边是平静了,但同在江南西路的另一个地方,却又起波澜。
上饶,鹅湖寺,一名约莫四十五六岁的男子风尘仆仆,策马奔驰而来。要看此人如何:
其服甚野,其貌亦古。倚天而号,提剑而舞。惟禀性之至愚,故与人而多忤。叹朱紫之未服,谩丹青而描取。远观之一似陈亮【*】,近视之一似同甫。未论似与不似,且说当今世,孰是人中之龙,文中之虎!【**】
到了鹅湖寺门口,陈亮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傲然昂首,问门口扫地的沙弥:“稼轩可在?”沙弥被他的气场震慑,结结巴巴答道:“辛施主正在寮房读书。”陈亮听罢朗声大笑,说两声“甚好”,便阔步迈入寺中。
他刚刚走进内院,便有一人张开双臂,出门相迎。陈亮一见此人,眼光有棱,足以照映一世之豪;背胛有负,足以荷载四国之重,心中大喜,欣慰地笑道:“前些日子收到你的书信,听说你病了,原来你是骗我的啊!”
辛弃疾亦笑道:“病确实是病了,但一看见同甫,我已然痊愈。”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