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静养几日,等回去后就跟上面说,你们是路遇强人才致死伤惨重,与落雁集的百姓并无干系,您怎么样?”
“呸,你们这群暴民,还不知自己就快死到临头了吧?”
“什么意思?”
押司冷笑一声,道:“你们灭了暴雪坊大名府路的分坊,总坊与他们联系不上,总坊和府衙势必要彻查此事,最后定然知道分坊被灭,是落雁集百姓所为,届时这里的五百户镇民一个也活不成!”
一名后生道:“就算调查,没个十天半个月下的来?我们又不是没腿,不会跑么?搬出镇子就是了!”
那押司继续冷笑道:“暴雪坊来杀你们确实有些遥远。可大名府的兵马来的就会快多了。我活着回去,定会说出此地发生的事情;如果我死了,府衙见我超时不回,也必定会派兵前来探查。呵呵,无论怎么样,你们这群暴民都是死定了!”
那后生想明白了,心也慌了,倒转过来痛恨元敬阳三人无事生非,杀了暴雪坊的人来,又痛哭流涕,恳求押司放过他一家。其他几个后生见状也跪地求饶,甚至还有人企图偷袭元敬阳三人。
“混账!”元敬阳拔出佩刀,一刀捅进了金人押司的胸膛,将他杀死了在刑架上。
“啊,你杀了押司大人!”后生们,就连镇长一家都哭骂不已,皆一副恨不得将元敬阳生啖其肉的神情。
元敬阳火冒三丈,回敬道:“你们以为向他求饶就能躲过一死吗?听到金兵要来,一个个吓得就跟老娘要改嫁一样,没出息的东西!金兵来了又怎么样,为什么不能像刚才打暴雪坊那样,提着竹竿、拎着水桶盖干死这帮媲样子的?”
振聋发聩的话语入耳,老镇长叹了口气,起身向元敬阳道歉,又说:“人呐,跪久了膝盖就像生了根一样,站起来不容易哟。少侠说的话很对,我们的确不该坐以待毙。可仅凭落雁集的五百户人家,青壮年不过六百余人,还一没有兵器二没有甲胄的,如何敌得过将来疯狂报复我们的金兵和暴雪坊?”
虽说很残酷,但这就是现实。让这群百姓和正规金兵干上一场,哪怕五比一的人数,也还是送死。如果他亲眼看过陈文溙在阳谷与忠义社并肩歼灭金兵百人队的一战,五比一怕是要换成十比一。
元敬阳沉思片刻,复开口道:“我们又不可能孤军奋战,镇长,你可知大名府的巡社在哪儿吗?”联系忠义社,让他们保护镇民,貌似是最好的选择了。
可镇长的话令他脊背发凉:“大名府的忠义社,早就不复存在了。”
“不复存在了?”
“对,十年前就没了。”
元敬阳这才想起在马陵六村时听郭家村长老郭欢所讲过的事情,马陵道伏击、大名府围剿,还有耶律宓填了炮灰的未婚夫……原来大名府路的抗金势力早已绝迹了呀。
沉默许久,元敬阳说:“镇长,若你信得过我,就叫上所有镇民,和我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