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谈南归不南归的事情了,陈文溙一行来到金国,一开始就被阿不罕悬叶注意到,而后又三度分兵,千里大转进,到处寻找忠义社。各州县的金兵都在密切监视来往人口,而东平府的数千兵马,更是在会兰察理及军中猛安的指挥下四处搜捕他们这批可疑南人,查到阳谷县,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忠义社有人道:“怕什么,金兵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俺们村子的地下会住着几千人!”
陈文瀚冷笑一声,道:“恐怕这位兄弟想得太简单了。我们路过黎丘镇的时候,遇见过金兵搜查百姓,就连脸上是否易容都要明察,更何况是村子院落里的火炕了。”
社主常凯还有些不信,问:“当真如此吗?”
引着陈文溙等人来到社址的大个儿社众对常凯道:“的确如此,小弟亲眼所见,金兵仿佛掘地三尺也要挖出二位指挥大人一样,若不是他们的一位女随行舍命引开金兵,我们恐怕都不能活着见到社主。”
常凯闻言,不禁抹了把额头,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因为地下空气闷人。
陈文溙还像是自说自话道:“那可不是随行,那大娘子可是辛弃疾的长女。”
听了这么多话,前后没有矛盾,中间也毫无漏洞,常凯不再怀疑,同时也觉得自己不能再迟疑了,他马上向两位陈指挥寻求意见:“事到如今,南归之事可容再议,但金兵若发现我们,该如何是好?”若是其他三季,社众们均可以暂时入山林或人迹罕至的其他地方躲避,但偏偏是冬天,过冬一应物品均在地下贮藏着,几千号弟兄全靠着这些捱过大雪纷飞的季节,不可能此时落草避难。而金人一旦发现分社社址,派大军围剿,北方分社只怕继梁宝义的唐州分社之后,又要少去一个了。
陈文溙听出常凯心中的畏怯,地道里住着几千人,金兵过来光扔干草进来烧,熏也熏死了。他直视常凯道:“常社主居然担心的是被金兵发现?我道北方忠义社为何能存在到如今,原来靠的是东躲西藏啊。”
有社里元老闻言,指着他鼻子叱道:“陈指挥你不要太无礼了!”
陈文溙眼睛瞪得比对方还大,怒视道:“难道我说的有错吗?有掘地道的功夫,换成修城寨不是更好吗?”
那元老道:“陈指挥说的好便宜话啊。我等不知指挥大人在杭州过的是怎样一种日子,反正每年向敌酋进献的金银和美女也不是指挥大人家的。”
这时禹边云挺身道:“二位不要再争吵了,既然金兵会来,让他们别回去就是了。”
“说的容易,东平府的兵马少说也有五千,我们如何敌得过?”
禹边云道:“足下有所不知,东平府的兵马都是约百人一队,分往各乡镇巡察,换言之他们每次来都是一百多人,我们以逸待劳就地歼灭,很有可能在消灭他们数队之后,金兵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等他们准备集结兵力攻打这里的时候,我们完全可以再分派人手,于路上阻击小股金兵,不断削弱他们实力,甚至可能直接将金人在东平府的军事组织瘫痪。不知足下还有常社主你们意下如何?”
那元老问大个儿社众:“金兵当真是分散行动吗?”
社众答道:“属下亲眼得见,金兵的确是百十人一队,分散在辖区各处。”
常凯觉得这位先生的想法有可行性,于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吩咐下去:“你等率两千人于阳谷县及周边各处要道阻击袭扰金兵;你等率一百人先行将众弟兄的家小陆续转移到府城里,往后还有可能南行;剩下九百人,留在村中等候聚歼金兵百人队。”
就在常凯等众调度好的第三天,一队金人轻骑兵踏雪而来,抵达村口,敲着锣鼓叫喊:“各家开门,各家开门,等候查验,等候查验!”他们一边叫嚷着,一边驾马走入村中。令他们疑惑的是,村中各家各户的大门早已洞开,但屋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似是空无一人。更出乎意料的是,就在他们悉数走入村中后,四面响起了喊杀声,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伙突然出现在了周围,一时数不清多少人。
“弟兄们杀呀!”忠义社的这帮好汉叫嚷着杀向金兵。
这百余金兵见状,只是略有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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