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叫我来呀,谁他娘不愿意来?哪个犊子才不愿意——”
“嚎丧啊!你这一嚷,还不把水贼全给吓跑了?”元敬阳一个泥块砸到温迪罕扬古脸上,让他止住了歌声。扬古为何同他在一起值夜,自不必说,当然是元敬阳觉得自个儿一个人守井实在吃亏,要拉个人陪着他一块儿受罪。
扬古讪笑道:“唱两句有怎的?一连五六日了,连根水贼毛都没看见。”
元敬阳暗暗叹口气:这厮说的也对,好几天了,守在井边,整宿整宿地不睡觉,也没听到半点动静。我干嘛要接这茬呀!早知道啥也不多说,带着禹边云回平江就是了。元敬阳想着,忍不住狠狠捶了自己大腿一拳。
温迪罕扬古抱着自己的兵器:大号铜骨朵,抬眼望了望郎朗夜空,呢喃道:“看来又是平静的一夜。”话刚说完,他就合上眼皮准备入睡了。
“幸亏这是骨朵,要是狼牙棒,我看你怎么枕着睡觉!”元敬阳骂归骂,自己的身体也很老实地平躺下来。反正好几天都没动静,估计今天也一样,干脆一觉睡到天亮算了!他倒是想睡,可过了不多时又饿醒了:这唐世才几人也真是,明明有钱却老是啃咸菜根,这不是作的吗?老子我可忍不了!实在不行,偷老乡一只鸡吃吧。元敬阳正打着歪主意,却听“咚咚”几声,五尺旁的木盖板竟然动了起来!
“扬古,起来——嘘!”元敬阳喊醒温迪罕扬古,指向了那被什么物体顶起来的木盖板。
木盖板很快被丢到井旁,真有人从里面爬了出来。一个、两个、三个,都是湿漉漉嘴里叼着板刀的恶人。这三人鬼鬼祟祟,不停扫视着四周,看起来水贼也知道各个村落组建了护村队,但凡行事都要先派几人侦查。
温迪罕扬古因为这档子事受了好几天罪,如今真见到活生生的水贼了,恨不得一口把他们连骨头都吞了。他一骨碌爬起来大叫一声:“呔,贼人受死!”扬起二十来斤沉的铜骨朵就砸了过去,当场将一人开了瓢,溅得一旁木盖板上几道血渍。
“要活的!”元敬阳还是喊晚了,温迪罕扬古又是一骨朵,砸在另一名水贼脊梁骨上,就听“咯呸”一声,那水贼整个上身都变了形,仰头喷出一口血,刀也落地、人也伏土。
一弹指就死了两兄弟,不用说,人家是有防备了呗。残余的那名水贼见势不妙,就想跳入井中从暗道逃生。元敬阳眼疾手快,人还半坐着,就上弦开弓一箭射穿了他的膝盖。
“搞定!”
抓到了活生生的水贼,接下来的事情当然就是审讯了。元敬阳和温迪罕扬古押着水贼回了唐家大宅,一众人围成一圈开始拷问这个浑身湿漉漉的家伙来。姓甚名甚、是男是女、年龄几许、祖籍哪里等等问题悉数抛出。那水贼惶恐地看着周围一圈人,不时因为膝盖剧痛发出低吟。
元敬阳拿着把匕首在水匪脸上蹭来蹭去,威吓道:“小子,问你话呢,你叫什么,原来是干什么营生的?老子等你等得可辛苦了,要不是因为你,老子早他娘回平江大宅里逍遥了,再不说话,就不光是废你腿了!”
出于对生命的敬畏,那水贼很快就将他所知道的和盘托出了。原来他们这群水贼都是从隆兴逃来的,由于目前的知隆兴府事辛弃疾坚决打击违法犯罪行为,用极狠的手段,带着飞虎军和厢军把一众乡社悉数铲除,另外捎带着也把在隆兴作恶的山贼水匪一并剿灭了。迫于生计,这群侥幸逃出来的不法分子就纠集到一起,一共约三百人,一起流窜到了隆兴以北的江州。匪徒们当中有原籍江州的人,十分熟悉浔阳江的各个水道,于是引着一众水匪藏身在淀中,不时出来打劫。而且,据小头目透露出来的消息,这帮水贼还打算干一票大的。
唐世才问道:“干什么大的?”
那水贼道:“小的也只是个喽啰,头领们的盘算,小的一概不知啊!”
“那就把你知道的说与我听。”
“大爷饶了小的吧,小的知道的刚才已经全部告诉您了。”
唐世才冷笑道:“饶了你?饶了你叫我如何与家里被害的村民交代?明日正午,村口正法!”
那水贼一听自己还是要死,涕泗横流,脑袋就像拨浪鼓一样叩个不停,很快血流满面。然而唐世才毫不动容,叫两个兄弟看好他,以待明日到来。像云剑七星这般能克己禁欲的人,对自己都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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