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一阵胀痛。他从榻上爬起来,还没回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了外面的声音。
元敬阳推开门,发现外面是一处花园,园中一座凉亭,亭外有八名甲士守卫,亭内是一名妇人在监督小孩背书。
“这是哪儿啊?”他想找人问问自己身在何处,便朝凉亭走去。
那男孩还在噙着泪背道:“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五曰……法。”
妇人叹了口气,道:“下去吧。”
“是。”男孩转过身,扮了个鬼脸一溜烟跑开了。
元敬阳不禁莞尔一笑,想当年自己小时候被祖父和父亲两人一起监督练弓,也是差不多的情形,动作稍稍不对就是父子双打,那时自己常常怨恨祖父和父亲。可一想到现在身怀绝世弓术,又得感谢那已经去世的爷俩。
“元兄弟,你醒了。”说话的是凉亭外的一名甲士。
元敬阳正觉得奇怪,这人怎么会认识自己,这才想起来,昨晚第一个进九里堂锤死特使的就是眼前这位说话的青年。
元敬阳打了个寒噤,问:“兄弟贵姓?”
青年甲士道:“免贵姓李,我叫李检深,你叫我李兄就可以了。”
“他呀,可是五代晋王十三太保李存孝的后人,最是以力大无穷著称。”此时说话的却是刚才教小孩背书的妇人。
元敬阳瞧出这个妇人身份应该不一般,不然不会有八名一流武士保护,于是他细心端详起她来。只见这妇人梳着朝云近香髻,插着玛瑙对金簪,脸上一对羽玉眉,两只瑞凤眼,鼻长颧窄,唇润耳园,虽薄施粉黛,然三十有余亦显得聪慧不凡、姿貌绝伦。
李检深听到妇人发话,忙侧身垂首道:“军师过誉了。”
元敬阳皱起眉:“军师?”
妇人轻轻笑了声,道:“不过是个美称罢了。”
元敬阳不认为像说的这么轻巧,这个妇人一定是个不一般的人物。但她不愿多说,自己也只好不再多问。于是他扯开话题,随口问道:“刚才那个男孩儿是您儿子?”
妇人摇摇头,道:“侄子。”
“侄子?”
“是沈社主的儿子,也是我的侄子。”
“喔……”元敬阳意识到,自己认为沈玉璃此人不存在的想法应该是错误的,因为刚才自己都眼睁睁看着人家的儿子满地跑了。他接着问道:“那您姓沈?”
妇人又摇了摇头:“不姓沈。”
元敬阳奇怪了:“不姓沈,那您为什么说那是您的侄子?”
妇人道:“我和社主交情比较深,所以称他的儿子为侄子。”
“原来是这样,”元敬阳道,“那您自己姓什么呢?”
妇人笑不露牙齿,淡淡地说出了自己的姓氏。她所说的姓氏,因为一位传奇的古人平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这个姓氏的家族在千年岁月长河里几经迁徙,未来百年后还会前往两浙一带,平地拔起一座以著名一种阵法为名的村落。
“我姓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