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元兄弟你擅杀我潇湘宫特使,是不是有点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檀翠语的语气怪腔怪调,显然不怀好意。
看着步步逼近的檀翠语,元敬阳只能呵呵笑着来掩饰内心的不安:“没、没有啊。”
敢当着天下一众军社头目的面杀人,这潇湘宫的实力早让他窥见一斑,心中自然产生了莫大的恐惧。
敢当着天下一众军社头目的面杀人,对啊!元敬阳瞥见堂中的无头尸首,忽然将禹边云所教的话逐句想起,撞起胆,拍案而起,喝道:“你那特使方贺,劫取官银,早被通缉。我将其射杀,不过是替官府分忧,为百姓除害!”
这么一说倒是很在理。别的不谈,你们自己锤杀了七名特使,不就是因为他们犯了法,坏了潇湘宫的名声吗?我现在帮你们处理掉了一个败类,不感谢我,难道还要加害于我吗?
“说的是很有道理。”檀翠语微微一笑,接着脸色一沉,道:“不过,潇湘宫的人还轮不到外人来杀。”
元敬阳哈哈大笑,一指朝天,道:“官府都有榜文通缉,方贺劫取官银,是犯法之举,我杀他是奉了官府的命令!”
檀翠语毫不示弱:“那你害死董社主的儿子,是不是也算犯法之举呢?”
元敬阳一时语噎,但接着又说道:“方贺是有榜文通缉,证据确凿。我纵然一时犯法,可并无人要捉拿我。”
“好、好。”檀翠语忽然又露出笑容,从腰间取出一卷纸来,缓缓打开,纸上正画着一张颇似猿猴的人脸。檀翠语高声道:“这是成都府发往各地的榜文。上面写着某人劫法场,抓到有重赏。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把你拿下请赏去呢?”
元敬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猛然想起一月前为了救耶律宓劫法场的事情,那日他戴着斗笠,仅仅被风刮走片刻,难道就有人记下了他的样貌?他顿时发了一阵冷汗,看着那张榜文不知所措。
慢着、慢着。元敬阳忽又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让檀翠语有些莫名慌张。
“这榜文上面可没有我的名字!”
檀翠语翻过来一看,虽然画像和元敬阳别无二致,可榜文的内容从头到尾确实没有“元敬阳”三个字。
“兴许是某个和我容貌差不多的人吧?”元敬阳认为胜券在握,安心定志地坐回去继续吃喝了。
檀翠语没想到自己会被摆一道,恼怒异常。如果她再知道元敬阳只认识“元敬阳”三个字的话,恐怕会更加愤怒。但檀翠语岂能轻易认输,她说道:“就算这榜文上的人不是你,可你杀死董社主的儿子,又该怎么算?”
“诶——”元敬阳伸出左掌挑眉道:“你自己都说了,这是我和董社主的私事,既然是私事,恐怕轮不到你来插手吧?”
这一本戏唱下来,檀录事颜面扫地,不少军社的头领们都忍不住发出了笑声。就连董连胜也忍不住摇头叹气:这女人,终究斗不过男人。
就在众人欢声笑语之际,檀翠语再一次出招了,而这次,她是想要元敬阳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