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国师点点头,“几年前,她到庙里替你立了这块长生牌,然后每月总有七八天在这里为你祈福祷告。人跪在佛前的蒲团上,一跪就是七八个时辰,倒比我那些专门修炼打坐的徒弟还虔诚。我正是念在她对你一片忠诚,才将她收为俗家弟子的。”
牌位拿在手上,孟初只觉沉甸甸的,不解地问:“她是何人?”
“这个,就连我都问不出来。我倒猜测过,她可能是……”
他犹豫片刻,孟初也开了口,两人倒是异口同声地说道:“是陈家的后代?”
话音落下,国师愣了愣,又摇头,“不过猜测而已,她不愿说,我自然也不去多问。”
绕过这女人的话题,孟初也放下牌位,转而问他:“国师,我此番前来,是想弄明白,我当年为何沉睡,又为何会再生到另一个人身上?”
国师长长叹息一声,缓缓地道:“当年您为国苦战,力竭而亡,只余下一些残存的魂魄,被我收集起来,置于法器之中,供奉在佛前。我日日诵经祷告,终于求得一个为您转生的机会,于是寻到一具合适的肉身,便有了如今的孟初。”
他打量着眼前娇小的女孩,眼中沁出几分湿润,“只可惜,残魄终究是残魄,转生之后,因为魂魄不全,您先前一直痴痴傻傻,无法开窍。”
“原来如此。”孟初点了点头,并不过分纠结往事,很快便又说,“我还有一事,想求国师开解。”
“您说,千万别说求。”
孟初便将沈子嘉的死状描述一番,最后微眯着眸子,一边思索,一边问道:“他死于毒针,可那针法十分诡异,并未扎在穴位之中,而是针针刺在穴位之间的空白处。”
“刺在穴位之间的空白处……”国师捋着长长的胡须,沉吟着说道,“这针法,我似乎在典籍上看到过记载,几百年前,外族人使用过。”说着,他又为难地摇摇头,“不过时候太久,我也记不得啦。”
孟初点点头,本想告辞,他却又说:“不过,那典籍应该还在寺内的藏书阁中,我叫管院带您去找一找?”
“那自然好。”孟初当即起身。
国师叹息着,“主上,恕我身体衰朽,不能亲自陪同您前往了。”
“哪里的话。”
孟初简短安抚两句,便在管院的带领下,来到处于地下的藏书阁。
这里虽无机关与暗道,可层层大门都是由厚重的玄铁打造,每层门边都派了沙弥把手,不可谓不森严。
她连过六重大门,终于来到阁内,只见一排排沉香木的书架,分门别类珍存着各个领域的古籍。
就这些书,哪怕里面内容不再实用,单作为文物,都是本本价值连城。
孟初叫管院自己去忙,自己则留下来翻阅。
正看着一本关于古典针灸的古书,她看到方才自己救下的叶姓女人竟然也在。
那女人好似十分的善解人意,不等她开口,便含笑举了举手中的扫把,温温柔柔地解释:“我有时会过来打扫一下,是不是吵到姑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