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碎性骨折,非常严重,病人要马上做手术,快让家属签字!”
护士赶紧拿了手术同意书出来,外面走廊却空无一人。
楼下,顾少卿匆匆上车,只因他刚接到祁荣的电话他急着要去巴黎,急着要去见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
上车,系好安全带,发动,驶出,一切流畅自如,没有一丝犹豫。
冰冷的夜风从他指尖呼啸而过,留下长久的空旷回应,双脚不自觉用力加大油门,莲花跑车驶上高速,以极速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忽然急刹车,在转弯道处停了下来,他眼里有疲惫的神色,闭上眼睛,浓重的黑暗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将他全团包围住,他忽然感到很累,忍不住身子向前倾,轻轻靠在方向盘上。
‘没有人要求她那样做,全都是她的一厢情愿,所以我不必对她有愧,也许她以为她这样做,我会感动,继而爱上她!’
冷笑,他们的婚姻和她从一开始就只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他厌恶自己的计划被人打乱,更厌恶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感觉。
结婚两年,她比他想象中聪明,面对他给她的所有难堪,不哭不闹,甚至从不给他添麻烦。可她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她心计太深,越是厌恶她,恨她!
剧痛刺激心语转醒,那样的痛苦,感觉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要撕裂了一般,更像有无数洪流在她体内奔腾,冲击她最脆弱的神经,整个人痛得直抽搐。
“少卿少卿我好痛,好痛”她痛苦申吟出声,手指紧紧抓着被单,额前刘海被冷汗浸湿,连嘴唇都苍白得厉害。
护士慌张进来“医生,病人家属走了,怎么办?”
医生面色凝重,戴上口罩“马上给病人注射麻药,准备切开复位内固定手术,再等下去,她这条腿真的要废了!”
“少卿少卿”心语嘴唇拼命地翕动着,一直喊着顾少卿的名字,渐渐感觉不到痛,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她陷入无边的黑暗。
窗外,夜色如漆,浓若泼墨。
室内,白帜灯的柔光,如同一张细密的网,铺了满满一室,银辉下,素白的墙面,素白的地砖,素白的被褥,熠熠反耀着冷光,映衬之下,心语苍白的脸,更惨淡些。
麻药刚过,心语有舒醒的迹象,意识还混沌着,感觉右手有源源的冰凉输入,相反,左手的掌心却是不断的暖流,冷暖交替,从两个极端共同刺激着神经,她很努力地想要清醒“少卿”虚弱出声,掀开沉重的眼皮,入目的是冷淡的素白,陌生的房间,还有算得上陌生的男人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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