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玩到晚上大部分商店都关门了,银星熠才带着兴高采烈地天赐回去,暗笑自己太过张扬,尤其是对那两个小偷太过分了。一进家门,天赐就扑到堆积如山的玩具中去了,银星熠却注意到白俊神情郁闷地坐在沙发愣神,似乎有什么心事。
银星熠坐在白俊的身边,说:“白大哥,怎么了?没找着张虎和阿堇么?”
白俊苦笑说:“找着了。你这里地方也不大,我让他们去住旅馆了。你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么?他们和巫玑一起去小三峡了。”
银星熠心中一紧,又想起天赐的手镯。今天给天赐买手镯的时候他还特意看了看,没有发现和天赐手镯同类的花纹。不过雷柏问过巫玑,巫玑说他不知道鲛人的地址,也许沿海的居民习惯用海洋中的景物来做装饰,自己是少见多怪了。想是这样想,他总是不能释然,沉吟说:“巫玑,是不是就是翠烟山庄的巫玑?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他的一头白猿还送了一个手镯给天赐。到底巫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听雷柏说他和师傅、师母一样,也炼成了元婴。”
白俊说:“他自己回仙界了。简单的说,巫玑是一个和老爷一样的修道人。不过他把修道和长生一事看得太重了,为了提高能功力以达到永远长生的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不顾尊严。但他对其他的事情却相当冷漠,曾经让他的一个徒弟陷在一个恶人手中过百年而不去救他。就他的能力而言,救人只是举手之劳罢了。我一直不喜欢他。”
银星熠不由一愣,说:“那他怎么会有兴趣和张虎、阿堇一起去小三峡?”
白俊叹气说:“这就是我百思不解的地方。而且听虎儿和堇妹说,那天还是巫玑主动来找他们的。”
银星熠笑了笑说:“小三峡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风景区,我放在那里的东西已经被夏琴取回来了,他们就是去了又能找着什么?何况师母已经答应我再不管此事了,我也和云姑娘没有关系了。白大哥,你也别将此事放在心上了。”
白俊想不到银星熠这么豁达,窥见银星熠的衣袋中的黄色郁金香,心情沉重,欲言又止,最后点了点头说:“他们的确是什么也没发现,不过巫玑却是一副不虚此行的样子。”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后,白俊便带着天赐一起告辞,去找张虎他们了。
银星熠听到这样的一个消息心里有些烦躁,习惯性地回房用打坐来平静心情。由于开始得比平日要早一些,他收功的时候发现时间还早,才不过是夜里四点钟。要在平时,他会再坐一段时间或者出去练习练习吹雪,可此刻他却没这个心情。虽然在白俊的面前他装得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他心里依然是在流血。
银星熠的目光在房间中巡视一周,最后落在放满古书的书橱上,在心底深深地叹息一声,又摸出衣袋中用黄色水晶雕刻成的郁金香,打开,轻轻抚mo着刻在上面爱在深秋的歌词,心中再次不已,仿佛听见熟悉的旋律又在耳边想起“如果命里注定要分手,无须为我假意挽留”难道这世上真有注定分手的爱情?烟儿啊烟儿,你既然是烟是云是雾,就应该漂浮在天上,为什么又要来我的身边驻足停留呢?现在我再也不会为你“假意挽留”了,我彻底放手了,你是不是会过得比现在要好一些呢?从此就无忧无虑了?
又出了一会儿神,银星熠涌起一股冲动,念了一个隐身咒,穿窗而出,对着小三峡的方向迅速地飞了过去。
夜色下的巴雾峡看来比白天宁静,水势比起他当初跳水的时候也小了很多,但河水却没有因此变得驯服,波涛依旧,浪花滚滚。僰人悬棺在阵阵凉风的吹拂下,历尽岁月沧桑,雨打风吹,也还是稳如泰山地悬在峭壁上,可半年前银星熠亲手放置的骨灰坛却已经没有了踪影。
银星熠呆看了一会儿,想起楚平曾经在大宁河底遇见云淡烟的往事,也来到了江底。此刻他对于云淡烟和易水寒特有的气息已经非常熟悉了,时间不长,就找到了云淡烟曾经歇息的地方。那里别无他物,仅有当初的护罩暗红色的残壁依稀可辨,但早已经塌缩成了一团,再看不出当初的形状了。
云淡烟的确在很多地方都和这里的人不同,换了是这里的人,护罩再强大,都只是一种力量和能量的结合,消失后就再也没有痕迹了,不会留下任何有形有质的残壁来。
银星熠呆看着残壁,惆怅片刻后哑然失笑,洞的主人已经去了仙界,他还指望能在这里发现什么呢?
回到地面的时候,远方天色已经开始变得明亮。初升但阳红彤彤的自云层中露出了半个脸,将身边的云彩渲染成了一片瑰丽的橘红。威耸的峭壁变成一道朦胧的剪影,庄严肃穆地护卫着脚下的江水。奔流的江水则像一条闪光的彩带,将左右因它断裂的山崖又系在一起,原本白色的波浪此刻也被太阳渲染成一片金黄,发出梦幻般的光芒,美得一点也不真实,没有改变的是不驯服迪滔水声和带着凉意的阵阵春风。
太阳脱离了云层,奋力跃上了高空,将天地间的一切都温柔地拥进自己的怀抱。天色骤然间就变得明亮了,到处弥漫着清晨特有的朝气。峭壁苏醒了,闪着青翠的光泽,迸射出生命的气息。大宁河也苏醒了,开始变得忙碌起来。船渐渐地多了起来,波涛声中合入了汽笛的长鸣,使这里变得更热闹了。劳作的,赶路的,寻咏胜的人们和辛劳的船夫们,一起构成平凡而生动的生活画卷。
银星熠停留在半空中,默默地俯视这一切,迷醉在司空见惯的动人平凡中。风是温顺的,连着山崖上一股幽远的清香;浪是滋润的,激起峡谷中一息和煦的水汽;云是的,轻轻围绕在他的身边,摩挲着他的面颊,使单纯的呼吸也变成无上的享受。银星熠淡淡地笑了笑,掉头离开了巴雾峡。
特意回家去换了一套白色的西服,然后又去美容院认真地修饰一番以后,焕然一新的银星熠才匆匆赶去酒店。
迎接他的是轻柔的音乐,满堂的笑语和数不清的责难。
虽然那些生意场上的朋友大多数还没有到,但公司的职员以及洗剑园的一帮人却都来了,只有骋翁因为闭关没有参加。雷神人尽管没有参加过这样的舞会,但学习能力惊人,很快就一人邀请了一个美女在舞池中翩翩起舞了。公司的职员们还是第一次参加老板的生日宴会,都有些兴奋,虽然不敢像老板的朋友那样指责老板,但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议论着老板的变化却是免不了的。
快中午的时候,温彦芹邀请的客人开始陆陆续续地来了。客人比温彦芹预计的要多了很多,大约是人们对他们公司的传闻都有些好奇吧,有不少人是推掉了别的约会赶来的。
收礼自有公司的职员负责,用不着温彦芹和银星熠操心。在温彦芹的陪同下,银星熠精神奕奕,礼貌周到,谈笑风生地应酬着每一个人。客人少不得要问银星熠这段时间去了什么地方,银星熠都用早准备好的谎言回答,趁机说明自己以后还会离开,公司早过户在温彦芹的名下。
温彦芹到了此时才明白银星熠坚持请客的原因,着实感动,一心盼望着银星璀早点到,可银星璀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来。
银星熠一直忙着应酬生意场上的客人,连洗剑园的一帮人都有些冷落了,好在洗剑园的人也不用他招呼。雷神人来尘世的机会不多,他们虽然对一旁餐桌上丰富的各种美食不大感兴趣,但对没见过的交谊舞兴趣盎然,他们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舞蹈,纷纷邀请公司的女职员纵情欢舞,很快沉浸在美妙的舞蹈中。虽然他们的样子看来有些古怪,但在温彦芹的安排下,也没有人拒绝他们的邀请,让他们得以尽情发挥。
张虎和佘念堇还有雷柏则躲在一旁和天赐玩疯了。天赐把他新买了玩具带了不少来酒店,吸引了佘念堇和雷柏的目光,张虎顺理成章地加入他们了。
而白俊有了夏琴也忘了其他,只有秦昱暄毫不知趣的围着白俊和夏琴,紧张的问他是否给楚平说了自己想要去仙界的事情。
白俊倒是真的忘记了此事,只好让秦昱暄自己去找楚平问问清楚,可秦昱暄说:“我一直在找他们,可除了来的时候见了他们一面以外,竟找不着他们了。”
白俊知道楚平和彩衣都不喜欢现在这种闹嚷嚷的场面,此刻多半是找了一个僻静的所在躲起来了,只好让秦昱暄这个超级电灯泡加入到他和夏琴的中间来。
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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