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有点头晕。”
白俊当然知道银星熠是在掩饰,但他尽管很担忧,还是放开了银星熠,接着说:“夏琴打开坛子,发现里面全是经过精心制作的兰紫色的干花。夏琴平时不大喜欢花草,认不出来那是什么,但我一看便知道那全是勿忘我。这些勿忘我是用来固定坛子中间的一朵黄色郁金香的。那朵郁金香花是用纯净的黄色水晶雕刻成的。”
银星熠再次忍不住一震,心中又开始滴血,因为他一听就明白了,是云淡烟自己替换了坛子中的东西。他此刻很是痛恨自己的记忆力,恨自己从乔娜那里学会了花语便没办法忘记,所以知道黄色的郁金香代表的乃是没有希望的爱,而勿忘我却代表永恒的爱,两者加在一起岂不是永远也没有希望的爱?
白俊察觉到银星熠的激动,却假装什么也没察觉,继续说到:“夏琴发现这些后,极为震惊,开始呼唤我,但我那时正在南海,身上加有排他性的护罩的保护,虽然还是收到了夏琴的呼唤,却比正常的时间晚了很多。夏琴等了一会儿还没见我去,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找不着虎儿和堇妹,便找来秦昱暄商量。只是秦昱暄也说不出什么来,但他想到温彦芹和你很熟悉,便打电话告诉了温彦芹。”
说到这里,白俊又停了下来,担忧地看了看银星熠。
银星熠勉强笑了笑,接口说:“大哥一定是骂了他们一顿,然后告诉他们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当初是他和我一起把乔娜的骨灰装进坛子中的。然后大哥觉得应该把此事告诉我,便开始给我打电话。现在大哥一定在我家里等我,我们快点走吧。”说着加快了脚步。
只要转过一个街角就可以看见银星熠居住的小区了。银星熠没有看白俊,把目光投向街角的花坛。街角花坛中摆放的羽衣甘蓝原本美丽的外衣已经开始萎缩,冒出了不合时宜的花苔,用另类语言告诉世人:春天来了。
白俊不仅没有加快步伐,反一把拉住银星熠,艰难地说:“你的推断前半部分是完全正确。我今天早上回洗剑园的时候,碰见了梁玄,知道了你前些日子遇袭中毒的事情。按说你现在还没有痊愈,即便是有天大的事情我也不应该打扰你,但我想你也可以理解,我在长达千年的悠长岁月中,就只遇见夏琴这么一个女孩”
银星熠还没有看见过白俊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祥地预感席卷过来,打断白俊的话,说:“白大哥,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你就直接说吧。”
白俊又看了看银星熠的脸色才说:“我刚才告诉你的那些话,是温彦芹和虎儿他们拼凑起来告诉我的。现在夏琴和秦昱暄连同那朵黄色的水晶郁金香全部不见了。此刻在你家里等你的不仅有你大哥,还有虎儿和堇妹。公子现在正在为小姐担心,我觉得不应该再用此事去烦他,加上”
银星熠再次打断白俊的话,竟然笑了笑说:“谢谢你,白大哥,在这种时候还能顾及我的感觉。放心吧,楚平和彩衣的徒弟岂是受到一点小打击便会倒下去的。我看白大哥已经胸有成竹,想到找回师兄和夏琴的办法啦。要我怎么做,尽管吩咐便是。”反拉着白俊加快了脚步。
白俊大是愕然,没注意到银星熠叫秦昱暄师兄,甚是惊奇银星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推断出事情要靠他解决,他真切的感觉到银星熠和以前大不一样了,苦笑着说:“我头快疼死了,只有一团乱麻,哪里还有成竹在胸?让你来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我接到夏琴的呼唤,赶来尘世的时候,夏琴和秦昱暄便已经不见了。我察觉情况不对,向虎儿和堇妹打听,然后又找到你大哥温彦芹,东拼西凑才大致了解了情况。你大哥说,在夏琴挂断电话后,他又接了一个电话,一个男人用最标准的普通话告诉他,想和你在老地方见一面,否则我们就再也见不着夏琴和秦昱暄了。你大哥觉得事情蹊跷,才开始给你打电话的。”
银星熠不禁皱了皱眉头,暗忖又是易水寒做的!他怎么这么卑鄙?旋即又想这事有点不合理,那个暗算自己的鲛人对他的毒刺极有信心,要不是有梁玄在,他也一定是成功了,此刻自己早应该不在人世了,易水寒怎么还会通过大哥来找自己?楚平等人都不在,他真要见自己,为什么不直接去洗剑园?难道这段时间易水寒和鲛人一直没有通消息?那他和鲛人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
白俊不知道银星熠心中转的念头,接着说:“公子告诉过我你上次和易水寒见面的事情,我见你一直没有理会温彦芹的电话,便自作主张来到你家里,想和易水寒碰面,可惜一直到今天早上也没有任何结果。不得已,只有回去找你。回到洗剑园我见到梁玄后,才知道你没理会温彦芹电话的原因。本来就不想麻烦你了,但梁玄竟然主张我带你来,所以我还是去找了你。”
银星熠心中一动,沉吟着说:“白大哥,你看梁先生是不是和易水寒有些瓜葛?很可能他上次受伤的事情我们弄反了,易水寒根本就是冲着他去的,那个坤孚派的人才是受了他的牵连。白大哥你想想,易水寒一心想让夜光琥珀和乾坤环送去鲛人手中,怎么会拦截坤孚派的报信人呢?”
白俊深以为然,立刻记起云淡烟说是舞沉破坏了坤浮山的寒晶室,按照银星熠的这个推断,也很不合理,正要说出来和银星熠讨论,他们已经到了银星熠的家门口,便将要说的话又吞回了肚子中。
还不等他们敲门,早等得有些不耐烦的佘念堇已经跳起来把门打开了,一见到银星熠立刻吃惊地叫道:“阿星,你怎么了?不过几天时间没见着,便成了病猫了?”
银星熠的头顿时大了一圈,偷眼一瞄,温彦芹的脸色果然已经开始变了,忙陪了一个笑脸说:“阿堇,我不过是得罪了你一次,你便总是不肯放过我,让我都有些怕见你了。一想到又要见你,气色都差了很多,你还好意思说呢。”
说完硬从怒火渐升的佘念堇身边挤进房中,坐到温彦芹的身旁,笑着说:“大哥,今天公司里没事情么?你怎么有时间在我家里等我?对了,你昨天找我什么事情?”
白俊见银星熠抛下佘念堇不理了,只有自己陪着小心把佘念堇拉进房中坐下。奇怪的是,佘念堇居然没有发作,只是神色不善地哼了一声。
温彦芹瞪了银星熠一眼,学着他的口气说:“你也好意思说?怎么不接我的电话?明明知道我在找你,怎么昨天晚上不过来?”
银星熠苦笑说:“我给你号码的时候不是就告诉过你,我住的地方手机的信号太弱了,无法通话么?大哥,我知道你在叫我,已经是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我现在又不是在成都住,不管是汽车还是火车,路上总要一点时间嘛。”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除了温彦芹以外,屋子中的其他三个人都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一贯严肃冷傲的银星熠说起谎话来眼睛也不眨一下,还表情丰富,编得似模似样的。
温彦芹注意到三人的表情,靠在沙发上,疲惫地哼了一声说:“老大,你又和我玩什么花招?今天公司里的事情的确很多,你又有要紧事情要办,我现在不和你说了,但你今天不许离开成都,我晚上再和你说。”说完便站起来要离开。
银星熠没料到这次这么容易便摆脱了温彦芹,反而感觉有些不妥当,一愣说:“大哥。”却发现看来很疲惫的温彦芹眼中闪烁的依然是掩饰不住的关切,心虚地笑了笑,起身将温彦芹送到楼下。
分手的时候,温彦芹忽然拉着银星熠的手说:“老大”想说什么,终于叹了一口气,只是握了握银星熠的手,转身上了汽车。
银星熠见温彦芹开的还是自己留下的那部“富康”不知怎的,涌起一股冲动,俯身对着车窗说:“大哥,晚上我把什么都告诉你。”温彦芹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发动汽车走了。
银星熠更是觉得不妥当,但也没时间深究。回到家里后,表情又恢复成从前那不带丝毫感情的样子,毫不客气地说:“白大哥,我看易水寒只肯见我一个人,你们先出去转转。”
佘念堇正要驳斥,见白俊已经领头站起来了,便也默不做声了,眼珠一转,跳了起来,第一个抢着出了门,大力一摔,将白俊师徒都关在了门内。白俊不禁皱了皱眉,对张虎说:“你快点出去跟着阿堇,别让她闯祸了。”张虎答应一声,追着佘念堇去了。
白俊也跟着离开,走到门口了,终于还是不放心回头对银星熠说:“我在对面的茶楼里,有事情你就叫一声,我一定可以听见。要记得梁默的话,你现在不能用法术的。”迟疑一下又说“你还要记得,你现在的身体再不是你自己的了,而是我们大家的,你没有权力糟蹋它了。”
银星熠笑了,胸中涌起浓浓暖意,对白俊挥手说:“白大哥,我知道了,我从冥界一回来师傅便告诉过我了。易水寒真要想把我怎么样,上次就做了,放心好了。”
白俊摇摇头,也离开了银星熠。出门一看,佘念堇和张虎已经没有了踪影,他记挂着银星熠,也没多费神去想,来到对面的茶楼中,将全副心神都集中在银星熠的身上。见银星熠先去厨房烧了一壶开水,然后又不紧不慢的收拾了茶几,将上面放满的温彦芹用来招待佘念堇和张虎的易拉罐饮料和各种小食品都放进一边的塑料袋中。
水很快便烧开了,银星熠沏了两杯茶,这才坐了下来,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徐徐地说:“易兄,我知道你早来了,请过来喝一杯茶吧。”紧接着,白俊便无法察觉银星熠的情况了。白俊知道易水寒果然来了,虽然知道没用,却更加专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