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七点多钟查房,当班医生例行地询问一些问题,都是白春芳自己回答的,清风站在一边,看着已经镇定自若的白春芳。
八点多钟,吴医生来了,跟白春芳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你还年青,过个一年半载的,再怀,没问题的。”吴医生安慰她说。
“我明白,不用担心,我好歹也是医生嘛。”白春芳大大咧咧地说。不过清风看得出来,她是假装出来的宽心。
“不过,我建议你回头检查一下,我怀疑是宫颈过短造成的。”吴医生说。
“宫颈机能不全?”白春芳说出了一个医学术语,清风听不懂。
“很可能是,你回头去妇幼医院找李萍看看,她不是你同学嘛。”吴医生郑重地对她说。
白春芳点头,谢过吴医生,说回头就去看看。然后她下了床,送吴医生走。清风要去扶她,她摆摆手,固执地自己一个人下了床,把吴医生送到门外。
回到病床上,她又恢复了安静。
“你去买点早点吃吧,我没事,一会儿我妈过来。”半晌,她对清风说。
“给你带点什么?”清风问。
“不用,我不想吃,要不,给我带点豆浆回来吧。”她看看清风,宽心地笑笑,催促他快去。
清风出门来,往医院外面走。在大门口正好碰上岳父和岳母,岳父问:“怎么样了?”
清风不知如何回答,木然开口:“春芳没事儿。”
“那孩子呢?”岳父急急地问。
清风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知如何开口,摇了摇头。
“那你快去买早点吧,我们进去了。”岳父显然已经明白了清风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转身带着老伴进了医院。
看着两位老人的背影,清风这才想起还没有跟自己的父母说过这件事。想着电话那头父母可能出现的伤心表情,清风犹豫了半天。过了这阵子再说吧,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照看好春芳。清风心中想着,最终没有打电话。
买完早点回来,白春芳正在和岳父、岳母说话,中间还时不时的发发小脾气,嫌他们啰嗦,说自己没事儿了,不就是一个流产嘛,快点回去吧,不用担心。清风看她气色越来越好,精神也越来越好,心下稍微安定了一些。
简单地吃了点早饭,继续输液。上午九点多钟,两位老人走了,白春芳又安排清风回一趟家,给她带几件内衣回来,顺便睡一会儿,让他下午再来。清风看她状态不错,也就不再担心,开车回家取了衣服,又回到医院里来。
午饭之前,白春芳的姐姐来了,同时带了一保温壶鸡汤,十几个包子。清风陪老婆吃了几个包子,看老婆又喝了一些汤水,有些想睡觉了,旁边又有大姨子陪着,便请个假,说回去洗洗澡。白春芳立刻催促他,强令他顺便休息一下,说他连着两天不睡觉,哪个人都受得了?!
清风回到家中,不敢休息,却放水洗了个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洗澡,也许是好几天没有洗澡了,身上又黏又臭的味道让他自己也心烦;或者他只是想找一个机会,静静地一个人呆一会儿?或者他预感到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正在等待着他,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调整好你自己的状态,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任务吧。
水龙头里的热水流在头上、脸上、身上,像一个女人温柔的手轻抚着他的头发、面孔和身子。他突然之间就哭了起来,低低的抽泣着,任由泪水混进热水,冲向地面。
他并不是在为自己的不幸哭泣,他也不是为了那个夭折的孩子哭泣。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想到白春芳那张强装笑意的脸,他的心就开始收紧;想到她昨晚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小小身体,他的泪水就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想到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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