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志清畅快一笑,赞赏的看了可心一眼,也不计前嫌,让黄文忠继续统帅他的八千太平军老部下,随机筹建了清字军的第一支水师,黄文忠任师长,后来又通过潘永泉的潘记洋行,跟英国人订购了两艘老式的铁甲舰,虽说是还得依靠船帆做动力,但是船上毕竟装备了六十多门的火炮,排水量一千多吨,全身用铁皮包裹,在太湖一带的水域已经是最强大的舰船了。
黄文忠也没让乔志清失望,就靠着这两艘铁甲船,和一百多艘乌篷小船,三日间便荡平了太湖一带所有的流寇湖匪,太湖被牢牢控制在乔志清的手里。
王树茂的左师被黄文忠用铁甲船运送到张疯子的后方后,经过三四轮的密集炮轰,张疯子构筑的湖岸防线便被炸成一片废墟,清字军上岸后立即抢占有利地形,排成枪阵朝张疯子的师部射杀过去。
由于张疯子回了无锡城的军营开会,师部里群龙无首,虽说是有一万多人,但却是各自为战,毫无章法的胡乱冲击。最先与清字军交上火的就是张疯子部下最有战斗力的洋枪旅,这两三千人所持的洋枪与清字军没什么差别,作战队形也几乎一致,抵抗的相当顽强,面对清字军毫无惧色。但是差就差在王树茂带了一个营的炮兵,共装备了一百多门的各口径火炮,没等张疯子的洋枪旅冲到有效射程内,王树茂便下令炮队开炮射击。没有火炮的掩护,张疯子的洋枪旅便是一排排的活靶子,一个开花弹爆炸后,便在密集的枪阵里留下一个大坑,瞬间便有十几个人倒在了血泊里。
轰隆声不绝于耳,一条条生命随着四处冒起的黑色硝烟渐渐消失,张疯子的洋枪旅硬是保持着密集的冲锋队形前进了五十米,终于被火炮的威力打垮,顾不得长官的训斥警告,四散逃离。
王树茂随机令清字军冲击,排着密集的队形一排排轮换着把四处逃散的太平军各个消灭,战斗一共从早晨持续到了中午,除了有两千多人逃散到在附近布防的各师,战场上基本上被清扫一空,到处都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和滚滚的浓烟。
由于没有收到李秀成的帅令,驻防在张疯子左右十几里外各个营地也没有主动出击,只是荷枪实弹的做好了重重防御等候命令。王树茂也不再继续进攻,匆匆打扫战场后,又率清字军从水路撤回了金匮城,乔志清果然还在县衙的客堂独自饮酒,满脸的镇定,直到听到王树茂大获全胜的消息后,才有一丝的动容,此时连饭桌上煮好的美酒还没彻底凉下来。王树茂进屋后,乔志清不禁大喜道,“古有关公温酒斩华雄,今有我王大将军温酒斩万敌,关老爷泉下有知,也要为王大哥叫一声好了。”
王树茂大笑一声,脱下军帽,在乔志清的对面坐下后,端起酒壶又畅快的痛饮闲聊了起来,仿佛刚才的血战只是轻轻挠了下痒痒,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张疯子的师部被歼灭了一个时辰后,消息才被送到了无锡城的军帐里,众将士闻言皆是哗然,只有李秀成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张疯子听到消息后,半晌呆坐在原地,瞪大了眼睛,突然就喷出了一口闷血,站起身子后捶胸顿足的大呼小叫了起来,一把拎起了前来送信的逃将再三的确认。
“这到底是他娘的怎么回事,清字军早上就来突袭了,怎么现在才来通报!”
“师、师、师长,我们早就派传令兵前来通传了,也许,也许他们没有送到呢。”
那将领刚从战场上下来,早已被吓的双腿发软,经过张疯子的牛眼睛一瞪,更是连尿都被吓了出来,顺着裤脚哗哗直流,一时间满营帐都是尿的骚气。
“不中用的东西,本将留你何用!还有脸过来见我。”
张疯子大吼一声,从腰间拔出军刀,一刀便砍在哪将领的脖子上,乌黑的鲜血噗的飞溅了张疯子一身,把军帐中的各将领都惊吓的各自退后了一步。
“张疯子,你也太放肆了,竟敢当着本帅的面杀人。”
李秀成气愤的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冲张疯子大吼了一声,嗖的就拔出了腰上的军刀。
“李秀成,你别他娘的装蒜了,早上的时候你就知道清字军攻打咱的消息,你却隐瞒不报,你他娘的就是想把咱置于死地啊。”
张疯子抬起血刀就对准李秀成大吼了起来,满脸的扭曲,眼睛里全是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