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国华他”“国华怎么了?”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玲榕立刻紧张起来。“国华发生什么事了?请告诉我。”
看来她还不知道伦国华的事,某个念头很快地在他脑中闪过。
伦咏畅故作轻松地耸肩,一脸无甚要紧地说:“他?他没事,只不过最近工作太忙,有点小靶冒而已。”“他在哪儿?我要去见他。”玲榕想起身下床,却被伦咏畅给阻止了。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为何要找国华?”他明知故问。
玲榕垂下头,淡淡的红晕浮上她白皙的脸庞,她嗫嚅地说:“我是国华在波士顿的大学同学。”
“还有呢?”伦咏畅微笑,他知道她的话还有所保留。
她头垂得更低了,发丝滑落、露出细腻的颈部肌肤。看来她是个很怕羞、很内向的女人,也是他从未碰过的类型。
他不确定该怎么对待她,她像一个精致而脆弱的水晶娃娃,稍微不小心就会碎了,偏偏他自小就是个粗心的孩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她既然是他寻找已久的女孩,天上掉下来的礼物、他没理由伸手推出去。
因为她比范亚更有利用价值!
残酷的微笑隐藏在细致完美的皮相下,伦咏畅露出亲切的笑容低声说:“不只是同学,也是他的女朋友吧!”
玲榕慌慌张张地抬眸,神情有些紧张。“你”他究竟是谁?那双晶亮的眼眸像是可以看穿一切,她不禁有些胆怯。
“我是伦咏畅——国华的叔叔。”他点点头,自我介绍道。
“叔叔叔?”玲榕差点被自己呛到。
怎么可能“他看起来顶多比国华大个三四岁,竟然会是国华的叔叔?
望着她惊愕的脸,这次伦咏畅是真正地笑了。她是个很美、很甜的女孩,任何情绪都是那么地直接、真实,毫不做作,也不懂掩饰。
“我和国华的父亲是同父异母,所以年纪有点差距。怎么他没跟你提过,他有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叔叔?”
“不。”玲榕摇摇头,表情落寞地说:“国华很少跟我谈家里的事,他跟我说过那不重要,因为我只要爱他就好了,无须在乎他的家人。”
很新鲜的想法,伦咏畅嘲讽地撇撇嘴。
跟他自私的父亲倒是同一个论调,只不过伦国华自私在追求自我上,并不会去伤害其他人,和他父亲比起来,情操实在最高尚得多。
只可惜
“请问,我可以去见国华吗?”怯怯的声音自他耳旁响起。
“见他做什么?”伦咏畅犀利而残忍地问:“国华这么久没给你消息,你难道一点都不怀疑?或许他变了心、抛弃了你?”
玲榕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泪影隐隐在眼中流动,但她却极力张大了眼,将眼泪远了回去。
“我是想过这个可能性。”她很慢很慢地说:“所以我来找他,跟他要一个解释。”
解释?!显然是个单纯的女孩。男人抛弃女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而不闻不问、假装失踪是惯用技俩。只要是聪明点的女人,都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她却偏偏傻得找上门来。
虽然伦国华并不是因为变心,才失去消息的。
想到这里,他同情起眼前的女孩。她的眼神,充满温柔与浓情,提到国华时,那闪动的眼神是这么地灿烂。
“国华现在还不适合见客。”他怜惜她,像怜惜一只无助而无知的小金丝雀,不明白残酷的现实却还天真地期盼。“我必须告诉你,他父亲很反对你们的事!”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个普通人、是个混血儿?”她明白的,愈了解国华的身世背景,她就愈能猜到国华当初消失的原因。
还有什么呢?不过是有个注重门户的富豪老爸,不愿自己的儿子娶平民杂种,只是这样罢了。
“奇怪,还没见过大哥,你却知道他在想什么,真不简单!”
伦咏畅知道伦明亮是那种很在意门当户对的人,因此对于侧室所出的他,总是冷眼相待。
若非这几年他表现优异,大幅提升“硕嘉”业绩与规模,让伦明亮不得不倚重他,他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玲榕吸吸鼻子,露出苦涩的笑容。“这种事在我们同学间见得多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特地到台湾来,就是为了见国华?”
“是,我要他亲口给我一个答案。”玲榕不安地绞着自己的手指,语气却十分坚定。“我是个很死心眼的人,若不要我,请当面跟我说清楚,我不接受这种不告而别的分手方式。”
“有机会的话,我会转告国华的。”伦咏畅仍然不动声色。“至于你,打算在台湾待多久?”
摇摇头,玲榕有些茫然。“不知道,因为我不确定会花多少时间寻找国华,可是我好幸运,竟然碰上了你,相信我很快就可以见到他。”
玲榕灿烂地笑了。
望见她那么快乐的笑容,伦咏畅实在替她感到小小的难过,若她知道真相,不知道会如何伤心。
不过当务之急,必须先将她留下来,因为她是他手中一颗新的棋子,一颗用来对付伦明亮的好棋。
“李玲榕?这是你的名字?”他看着墙上的名牌。“挺别致的。”
“我父亲是台湾人,所以我有台湾的身份证,待多久都不要紧。”知道他是国华的叔叔,又那么温文可亲,玲榕早已对他卸下所有防备。
“哦”伦咏畅扬起一道眉,脑子里迅速转了几转。“那你可以在台湾工作罗?”
“嗯,我当初是有这个打算,台湾虽小,可人海茫茫,在大都市找一个人毕竟是不容易的,所以我早就有久待的心理准备。不如你为何这样问?”她有些疑惑。
“呃我身边缺一个助理,能说流畅英文的助理。”他胡乱说道。“很急,前任助理走得太快,来不及找人,幸好遇到你,你愿意帮我吗?”
玲榕摇摇头,不大敢相信自己的好运,而且这未免太巧合了。“伦先生,我没有做助理的经验,我怕我做不来。”
“难道你不想见国华?”伦咏畅抓住她这个弱点,加以施力。“你既然如道大哥反对你们在一起,还妄想用正当的方式去接触国华吗?可若跟在我身边,大哥不知道你是谁,要见国华的机会就大多了。”
想起今天警卫与接待员那敌意的眼神与态度,玲榕动摇了。
“工作上不懂的地方,我可以找人教你,并不是太困难的。”
伦咏畅循序渐进地诱导她。“我不会让大哥知道你的身份,你也可以乘机了解国华的父亲,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说不定,你还可以改变他的想法、消除他的偏见,让他愿意成全你们。”
“真的吗?”玲榕双眼发亮。
当然不可能!这个自私老鬼既偏执又顽固,他是不会轻易改变自己想法的。
但这些话显然说动了玲榕,一抹甜笑染上了她的脸庞,她开心地点点头,答应了伦咏畅这个别有居心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