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里几千年来流传的规矩,是每天在临晨时分,都要锁上两个时辰的门。而再看刚才那些人的疲惫之色,岳羽也是大约猜到了广陵宗这般做法的用意。
——若是不加以限制,以这些人的痴劲,只怕最后即便不累倒,也必定会使心力憔悴,元气大伤。
搞清楚缘由,岳羽也就再懒得理会,径自走回到那台阶前坐下,继续望着身前浮雕。
其实之前,他也考虑过回到房内去揣摩。不过既然是在心里幻想,就必须耗费脑力。特别是那老人舞剑的影像产生时,特别耗费心神。有眼前这浮雕,和空中星图为基,多多少少能节省一点。
此外可能是制作这图案之人,特意考虑到观摩之人,可能承受不了那剑意。在这浮雕附近也做了些手脚。总之岳羽自己感觉,在这里是他唯一能够轻松承受得住心灵冲击的地方。放在他处时,却要困难数倍。然而要说这里有什么灵阵之内,他却又完全察觉不到。
“真不知这招剑法到底是何人所创,竟然有这等盖世之威!”
整个影像过程只有大约三十五分钟左右,剑法共有三招,威力一式胜过一式。其中一次是快,十次是慢。前者展示的是剑术的威力,后者分拆开来,是详细教习这三招剑法的每一个过程,以及变式。
此外还有几次,是以御剑之法施展。远距离艹纵玄兵,威能丝毫不曾减弱。而且由于无人持剑的关系,转圜之间更见灵动圆滑,反而更增威势。
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如此旷世之威。明显已经是远远超出了寻常剑法的范畴,至少当曰追杀他的那两位,若是能掌握到这套剑法十分之一二威能的剑术,那么即便是加上战雪和出三,他也没有任何的活命之机。
而若是换作慕希瑶,那么当曰靖海宗别府的那五位灵虚境修士,也轻轻松松可以斩杀。
难道说,这广陵宗就真的强大到了这等地步。又或者,是他们本身都没有察觉?
这么想,倒也说的通。错非是他的辅助智能系统,有着这图形对比功能,只怕也多半不会想到。这石殿之外,看似无关紧要的神兽浮雕,居然有着这等作用。
岳羽摇了摇头,暂时将这个念头挥之于脑外。然后在脑内反反复复的,看着那图形幻象、——其实真相到底如何,都与他无关。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在一个月后,在广陵宗这些负责评测之人面前,展示出自己领悟到的东西。
岳羽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脑内的幻影中时。在附近处的一处高地,却正有两人在远远地观察着他。
“凝液修为,十五岁不到,魂力就直逼灵虚心动期修士。呵呵!确实是个不得了的家伙。”
若是此刻在此,必定会惊异的发现。在这里站着的两人,一个正是他方才见过的宓以宁。而另一个,则是把他送到这传法殿的沈如新。而方才说话的,正是前者。那清秀的脸上,正浮露出微微笑意。
“不过你也太过份了吧?于师叔特意交代要你照顾的人物,就这样丢在这里?要参悟这传法前殿里的东西,错非是将本门的落叶剑、雷动剑、万象剑这些基础剑法练到纯熟之极,断不可能会有所得。他毕竟和我们这人人不同,我们虽也新入门,可是自小却在这山内长大,这些剑法都是练到了极致——”
“你大约是不知道他的悟姓!”
沈如新闻言却是一笑,打断了对方的言语。“前几天的时候,我就使门下的记名弟子调查过。结果真是不得了,两年前便单人孤剑闯入自家族内的城主大殿,以刚到一级武师的修为。最后连败数十同族强者,已经三名高阶武士。此外一年前北马原还有数宗命案,此子都是嫌疑巨大,其中不乏有先天修士。传闻此人的剑法招式,都是自己独创,甚是令人好奇——”
“这不是理由!”宓以宁冷冷一哂。
“其实还是上面为他的事,正是悬而不决。不过于师叔对他很看重,估计多半会是将他收留下来。我把他丢在这里,除了想看看他悟姓到底如何之外,主要还是想要刺激你那不可一世的表弟。不过现在——”
说到这里时,沈如新的眼神,已是闪烁着微微的期待。“我觉得说不定他还真能够悟出什么!”
宓以宁略皱了皱眉。“你不是说他一个晚上,就只盯着那浮雕看?”
“正是如此才令人奇怪。这个岳羽,绝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放弃之人。除非他是另有所得!”
沈如新自嘲的笑了笑。“你大约猜不到,我联想到了什么。记得么,当初我们宗门祖师留下的那套广陵绝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