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她的美好的欲望,他不能太自私,毕竟她还不到十九岁。
“嗯?”邰诗韵感受到他抽离双唇的动作很突然,半眯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开,眼神迷离地望着他。
她的一脸愕然让叶司然十分尴尬,随即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频率,哑声说:“今晚太晚了,我我有点累了。”
这明显是一个拙劣的藉口,但邰诗韵并不知道他是藉此来压抑自己的欲望。
她体贴地说:“哦,那我们早点休息吧。”
她这么一说,叶司然的心又揪紧了。“你,你要”
“是啊,我们累了就睡吧。”邰诗韵马上想钻进被窝“反正我也困了,今天忙了一天。”
“你要在这里睡吗?”叶司然敛眉,她这不是要折腾自己吗?
他赶紧把她拉起来。
“你干嘛?”邰诗韵不解,她真的已经很困了。
叶司然也很想抱著她柔软的身躯进入梦乡,但是他知道经过刚才这么一折腾,自己满脑子都是那种事,无论如何是无法控制的,只有狠心把她赶走。
更何况邰明礼已经回来了,假如让他知道他和诗韵同睡一张床,说不定会认定自己是个好色之徒,从而影响他和诗韵在一起的事情。
他拉开一点和邰诗韵的距离“你听我说,我今天真的好累,想好好睡一觉,你乖乖的回自己的房间睡,好不好?”
“可是我并不会影响你哪,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邰诗韵很茫然。
“不行,你不听话吗?”
“为什么?”邰诗韵还是不肯离开。
“你爷爷还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我不想让他看见我们同房睡,让他老人家对我有什么误会。”没办法,叶司然只好坦言自己的顾虑。
“你干嘛那么怕我爷爷啊?”邰诗韵微微不满“大不了明天我把我们的事告诉爷爷。”
“他是你爷爷,我当然很在乎他的看法。”叶司然正色道“你先回房去,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我不要。”邰诗韵仍想靠撒娇过关“人家就不走,就要在这里睡。”
叶司然轻轻抚过她的脸蛋,柔声哄著她:“乖乖的,先回去好不好?”
“那好吧。”邰诗韵嘟起小嘴,不情愿地下了床。“不过明晚我一定要和你一起睡哦。好讨厌,硬是赶走人家。”
她嘟嚷著走出叶司然的房间,却被刚起床上洗手间的邰明礼看到了。
邰明礼大吃一惊,这么晚了诗韵竟然穿著睡衣跑到叶司然的房间里去,她也太没规矩了。
但是他一联想起诗韵这些日子判若两人的转变以及她对叶司然的亲昵态度,马上就有了一种想法莫非她和叶司然天天接触,日久生情?
其实叶司然这个年轻人无论外形、内涵,各方面都不同凡响,诗韵如果和他交往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虽然叶司然只是个保镖,但他从来不是那种以出身论英雄的势利之人,只要他为人可靠,对诗韵真心,他就不会有什么意见。
但是他总觉得这个保镖有一种莫名的神秘感,似乎来历背景并不是这么简单,他担心他不透明的那一部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将来会伤害到诗韵。
毕竟诗韵年纪还很小,不知道如何把握自己,也唯有自己这个做爷爷的替她把关了。
虽然他很欣赏那个年轻人,但如果他敢玩弄诗韵的感情,或者伤害她的话,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诗韵是邰家唯一的血脉,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爷爷,你起来啦!”清晨,邰诗韵和叶司然晨运回来,看到爷爷坐在餐桌旁等他们吃早餐。
“没想到你们起那么早。”
“我和保镖哥哥去晨跑啊,我们每天都要去的。”邰诗韵声音里充满了欢快。
邰明礼看着孙女青春洋溢的脸庞,能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欢乐,看来这个叶司然真的改变了她很多;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决定要和叶司然好好谈一谈,至少要先摸清他的底细,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心想和诗韵在一起。
“司然,你到我的书房来一下。”吃过了早餐,邰明礼把叶司然单独叫到书房。
两人进了书房。
“司然,诗韵居然养成了每天早起晨运的好习惯,这在以前我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没错,她现在已经完全告别了以前那种日夜颠倒的生活,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努力地学外语,还有画漫画。我觉得她还可以做更多有意义的事,关键是给她机会。”
“这么说,以后我还可以安排她进公司,让她学著管理一些事务?”
“我想只要让小姐参加一些商业知识的学习和培训,加上她超乎常人的天赋,有朝一日接您的班都没问题。”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我就可以很放心地把邰氏企业交给她打理,毕竟我年纪大了。”邰明礼说“我真的不知该怎么感谢你,诗韵有今天全是你的功劳;如果不是你这个很与众不同的贴身保镖来到我们家,我想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
说完,邰明礼用锐利的目光看着叶司然,想从这张英俊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他始终相信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叶司然当然听出了邰明礼话语里的试探,但是他不知他说这番话的用意何在,因为他感觉到邰明礼这一次的赞赏与平常不同,这让他有些莫名的紧张。难道他察觉出什么了吗?
邰明礼在等著他的回应,几十年丰富的商场经验让他察觉出叶司然的紧张,这让他有些困惑。他为什么紧张?在他的印象里,叶司然一向很镇定,甚至有一个普通的保镖不可能具备的气质;可是为什么自己的问话会引起他的紧张呢?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的心里不够坦然。换句话说,他来到邰家,甚至接近诗韵很有可能别有居心。
那么,他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会不会是自己多虑了呢?
他想也许直接提出自己的疑虑对这个年轻人比较公平。
“司然,我想知道你现在和诗韵是不是在谈恋爱?”
他的直言让叶司然有些摔不及防,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
他的吞吞吐吐令邰明礼更加生疑,如果他心里没鬼,他怎么会不敢大胆承认?
事实上叶司然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觉得邰明礼身为名闻遐迩的大富豪,又对自己的孙女寄予厚望上定不会赞成诗韵和一个贴身保镖交往,为了获得邰明礼的祝福,他想表明自己的真实身分后再说。
可是他含糊的态度却招致邰明礼的不快。“难道我看到的是假象吗?”
叶司然感到这是一种带著不满的质问,这让他有些无措。
“我我不知道您看到了什么。”此言一出,连他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否认。
为什么不顺势把自己和诗韵的事全盘托出呢?自己在顾虑什么?在担心邰明礼不会赞同吗?
邰明礼很失望,他竟然不敢承认,竟然不是一个敢作敢当的男人。
沉吟半晌,他又问:“那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是压在他心底许久的一个疑问。
叶司然怔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邰明礼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问题,他看不清这个充满人生阅历的老者的心思。
“我是您雇来的私人保镖啊。”他只能这样回答。
一个普通的保镖会懂得这么多,甚至可以教诗韵数种外文吗?邰明礼在心里反问;但是个人的修养和沉稳的性格令他放弃了这次谈话。
“我只是觉得你为诗韵所做的一切早已超过了一个保镖的职责,对你深尢感激而已。”他微笑着为他找台阶,同时也含蓄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意。“没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
叶司然从书房里出来,心里七上八下,邰明礼的话里有话令他开始意识到一些事。
超出了保镖的职责?他是在暗示自己没有资格和诗韵在一起吗?还是提醒自己应该履行一个保镖的职业道德?
是啊,自己怎么可以爱上自己的保护对象呢?难道他忘了自己的身分和职责?他怎么可以这样?
但是很快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冒出来。
是吗?自己真的是保镖吗?当初他只不过是心血来潮一时冲动才会将错就错地来到邰家,可是他并不是真正的保镖啊,有什么不可以?
就算他是真正的保镖,只要和诗韵真心相爱,又为什么不能和她在一起呢?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今天邰明礼对他身分的质疑令他有些难堪,他不知道这个老人家会不会怀疑自己到这里的动机不纯。
虽然自己当时接受邰诗韵的雇用,是潜意识里受到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的牵引,可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会和她发展到这一步。
可是邰老先生能了解他的用心吗?他一点把握都没有,心绪不由得烦乱起来。
“保镖哥哥,早上爷爷叫你去书房谈什么啊?”学外文的时候,邰诗韵随意问了叶司然一句。
叶司然俊脸微变“没什么,随便聊聊,主要是问你的学习和生活情况。”
“那你有没有对他如实禀告啊?”邰诗韵完全没察觉到他的神情有异,和爷爷言归于好今她最近心情大好。“他听了是不是对你万分感激?”
“有,他有感谢我。”叶司然尽量装出平静的口吻“其实主要是你自已争气,我只不过是发挥监督作用。”
“谁说的?”邰诗韵笑意盈盈“干嘛这么谦虚啊?你明明就是大功臣,爷爷有没有说要加你薪水一.要不要我跟他说一声?老人家肯定是忘了。”
“不用不用。”叶司然急忙推辞“你知道我根本不是为了钱。”
“对啊,其实像你这么出色的人才,我相信一定有很多大公司想请你,做保镖太委屈你了。”邰诗韵点点头“不如我叫爷爷让你去公司做事”
“千万不要!”叶司然想起今天老爷子眼神里的怀疑,更加心乱如麻。“不要弄巧成拙了。”
邰诗韵完全不解其意“什么弄巧成拙?你在说什么啦?”
他轻轻摇头“没什么。”
他的恍惚引起邰诗韵的注意。“保镖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叶司然强打起精神“什么事都没有啊。”
“那么,不如这样吧,你不要爷爷的嘉奖,我来奖励你好不好?”
为了让叶司然开心,邰诗韵往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叶司然却反射性地推开她。
他粗暴的动作令邰诗韵大吃一惊,眼里即刻盈满了泪水。“你这是干什么?”
“我突然有些头疼。”叶司然只好找了个藉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虽然道了歉,但是他的心不在焉还是令邰诗韵明白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是什么事呢?她十分疑惑,决定要弄个明白。
叶司然是去了爷爷书房后才变得如此反常的,看来这件事与爷爷有关。
只是她想不出爷爷会和他谈什么,保镖哥哥让自己改变如此之大,爷爷应该对他只有感谢不会有别的,为什么他会突然对自己冷淡起来呢?
她突然又想起昨晚他非要自己离开他房间的事,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保镖哥哥非常在意爷爷知道他们俩交往的事,是不是爷爷说了他什么?难道爷爷嫌他只是个保镖,不同意自己和他交往?
她立即去找小莲,问她知不知道爷爷和叶司然谈了什么。
小莲说:“我送茶水进去的时候,好像听见老爷说什么他看到的难道是假象吗?还有我还听见他说什么超出保镖职责之类的。”
“爷爷真的这么说?”邰诗韵有些明白了,一定是爷爷伤害了保镖哥哥的自尊心。
他太过分了!她打算爷爷晚上一回来就找他问个清楚。
邰明礼一进门,又叫叶司然进书房。
他今天找了全台湾最有名的徵信社,给了最高的报酬,要求他们在傍晚之前把叶司然的底细查个一清二楚。
在他下班离开公司之前,徵信社把叶司然的所有档案交给了他。
叶司然竟然是台湾房地产大王叶效天的三公子,从小在国外留学,在康桥念至博士,十分优秀且个性内敛、沉稳,从来不会胡作非为。
看着徵信社交来的资料,邰明礼十分困惑。
既然叶司然根本不是真正的保镖,而是出身高贵的富家公子,为什么放著好好的房地产家族事业不去经营,却跑来邰家做什么贴身保镖呢?
而且从他跟叶司然的接触情况来看,叶司然的确是个不会乱来的年轻人,和现在那些好逸恶劳的公子哥有天壤之别;既然如此,他就绝对不可能是为了贪图好玩才跑来做什么保镖。那么,他为什么要来邰家呢?
难道
他眉头渐渐蹙起,难道叶司然是叶效天派来窝藏在他家的商业间谍,目的是侵吞他们邰家的事业?特别是现在他又和诗韵走得那么近
也难怪邰明礼会有这样的顾虑,毕竟邰氏企业在台湾赫赫有名又人丁不旺,很多别有用心的人都想打邰氏的主意,只不过因为他一直保持著很高的警觉,才使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无法得逞。
现在这个叶司然显然利用了自己对诗韵的高度期望和疼爱,走迂回路线接近诗韵,这样不但可以让自己放松警觉,还可以赢得自己的信任,又抓住诗韵年幼无知的弱点,让她动了春心,这样他就可以慢慢获取他们叶家想要的东西了。
他想起叶氏曾经想和邰氏合作几个大的企划案,但是因为一些因素没有谈成,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派人潜伏在自己的身边。
这实在太过分了,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方法来对付他!邰明礼怒不可遏。
一想到有人别有用心地潜伏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一无所知之馀还如此信任对方,他就不寒而栗;特别是想到纯真无知的邰诗韵有可能被他欺骗了感情时,他就觉得自己不能再多等一刻,必须马上拆穿叶司然伪装的真面目,把他逐出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