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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半大孩子在街上游逛,虽然是夏天,但夜深了也还是会冷,反正也不知道怎么绕,小花只需安心跟着他就对了,他带着她进了一栋楼,从口袋掏出一串钥匙。然后小花就看着沈熙知用这串钥匙开了门!
里面超级大,有整面墙的镜子和铺满地板的软垫,沈熙知说:“这是我学跆拳道的地方,教练去外地了,这几天这里一直会空着。”
他学了好多年,跟教练特别熟,平时教练有事就会让他帮着关门,所以他一直有这里的钥匙,今天出来前他其实没想来这里,可带着个小花……还是要有个安全的落脚地。
小花不知道他在学跆拳道,揪着眉毛:“那你打得过我吗?”
沈熙知离家后第一次笑,“你要不要试试看?”
说着举起拳头。他的拳头看起来并不好惹,小花咧嘴一笑:“你现在一定比黄小胖厉害。”
“这么久了,你还记得乡下的事吗?”他问。
“恩。”小花点点头,“等我长大了要回去看阿嬷。”
有多久没听她说阿嬷了?沈熙知突然轻松很多,他摸了摸口袋,出来时口袋里只装了钱包钥匙和一包烟。
他抬眼看了看小花,小花说:“抽烟不好,你别这样。”
小花好不容易吐出来的话叫他笑了起来。他把手指递给她闻,许建国也抽烟,每回经过他身边小花都能闻见一股呛鼻的味道,但沈熙知手上没有。她说:“你别抽烟,会有味道的,以后我都陪着你。”
沈熙知有些意外她能说中其中原因,他就是因为太闷太孤单,才学会抽烟的。
她说要陪着他。
“恩。”他沉沉应了声。
小花幸福地笑起来:“那我给你唱歌吧,弟弟特别爱听。”
沈熙知突然幽幽地问:“不生气了?”
他是在说很早以前她气他没告诉她陈爱丽是她后妈的事。
小花不回答这个问题,轻轻唱起来:
天黑黑,欲落雨
阿公仔举锄头仔要掘芋
掘啊掘,掘啊掘
掘着一尾漩鰡鼓
伊呀嘿都真正趣味
阿公仔要煮咸,阿妈仔要煮淡
两人相打弄破鼎
伊呀嘿都啷当锵当呛,哇哈哈
***
当黑夜过去天际亮起来时,沈家和许家已经乱作一团,但沈熙知和小花并不知道,头挨头睡在软垫上。
沈熙知醒来时发现小花的膝盖有些化脓,此刻脏乱得跟小时候的那只泥猴差不多,他把她拎到自己的储物柜前,拿出梳洗用品还有一件他的道袍,推进了女梳洗室里。站在外头扯嗓子喊:“绿色是冷水红色是热水。”
小花哎了声,乖乖开水洗澡,等洗干净出来却懵了,因为沈熙知不见了。
小花顿时有点慌,首先她不知道从这里回家的路,其次她很担心沈熙知,最后她知道了,孤单的滋味并不好受。她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场馆里,微风吹动空中吊着的沙袋,喊一声就能听见回音。
正在这时,沈熙知回来了,手里提着早餐药品和换洗衣服。买东西的时候他嗤笑一声,还是要多谢他爸平时零花钱给的多他才有底气撑到这时候。可他想要的从来就不是钱,这些年他爸每次给一叠零花钱他都想撕碎了拍他脸上。
小花一看见他出现就大喊:“沈熙知!”
沈熙知懒洋洋地:“叫哥。”
这小花以前有好一阵子都和许栋一起喊他哥的,现在怎么变了?
抬头就看见小花穿着过大的道袍朝他冲过来,有些生气:“你出去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沈熙知看进她着急的眼里:“哦,下回记得。”
这一天小花没出去,和沈熙知躺在软垫上发呆,到了饭店他会下楼去买饭,吃完了继续发呆。半夜时两个都没睡着,听见门外隐约有动响,沈熙知一时有点紧张,拉小花到身后,他怕待会儿如果进来两个成年大汉手持武器他会护不住小花。
可身后小花戳戳他的背脊:“是狗。”
少年一愣。
小花几步跑过去拉开门,沈熙知来不及阻止,却神奇地看见有一只流浪狗正在啃他们放在外头的饭盒。晚上买的鸡腿饭,他吃的不多,还剩好多肉。
“你怎么知道?”少年追问。
小花笑起来:“小时候半夜总会这样,我害怕,阿嬷跟我说是野狗来找吃的。”
然后欢喜感叹:“好久没听过了呢!”
***
沈熙知一头黑线:“你开心个什么劲?”
说着蹲下去要抱狗,小花赶紧拦住:“别碰它,会咬你的。”
果然那狗呜呜低吠,做出攻击姿势。
沈熙知收回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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