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注意力却集中在门口,跟他说:“刚才她们女生把门口那个傻瓜的头发拆了,发现好多头皮屑,哎哟好恶心!”
沈熙知淡了笑,收起自己的本子往外头探了一眼,小花的头发乱糟糟的,手里玩着一根断掉的皮筋。班里的女生正在大声宣扬门口傻瓜有多脏,同桌拔腿往外跑:“我也去看看!熙知,来不来!”
男孩垂下眼,把同桌新买的铅笔盒扔在地上。
“你干什么!”同桌跑回来捡起自己心爱的铅笔盒,推了往日好友一下。
男孩什么都没说,越过同桌走出去,头也没回喊:“跟上!”
小花想了半天才觉得这话是对她说的。她蹬蹬蹬跟着跑了,留下二年一班一群人在那里捉摸不透:“沈熙知怎么了?他刚才跟谁说话?他怎么认识那个傻瓜?”
同桌气得脸红:“我再也不跟他玩了!”
角落里,他单手扯着小花的头发:“哪里脏了,她们笑话你你不生气吗?”
小花眨了眨眼,头偏了偏。
“我问你,你不生气吗!”
小花点头又摇头,“一开始生气的,后来不生气了,生气也没什么用。”
然后飞快抬头看了一眼男孩:“哩,哩也别生气。”
“我才没生气!”男孩红了脸,“你应该揍他们,打赢了他们就不敢再说你了!”
可这一次,小花却坚定地摇头:“不打架。”
她看着他:“沈熙知,阿嬷说打架不好。”
沈熙知,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男孩突然不知道还要说什么,只重复一句:“应该揍他们,打赢了他们就不敢再说你了!”
他觉得现在的小花不是小花,小花应该是另外一个样子。
叮铃铃!
上课铃响,小花指了指他的教室:“走,上课了。”
***
不管怎么劝,小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坐在黄小胖肚皮上打架的小花了。沈熙知同学又开始生气,这回不是气小花弄断了他的手,而是气她傻乎乎的总是被人欺负。可这气也不能直接告诉她,只能自己憋在心里,弄得每回见到她都很郁闷。
一个学期很快就过去,学生们期待已久的寒假来了。这是小花在城里过的第一个春节。对于这个春节小花的记忆很深刻,因为她在春节前夕经由陈爱丽的指导学会了拖地擦窗洗碗洗窗帘,并且融会贯通终于洗干净了自己的校服。
期间,陈爱丽负责扶着腰坐或站,手里零食不断。
大年夜前一天,小花下楼打酱油,在门口碰上同样拎着酱油瓶的沈熙知。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小卖铺,又一前一后地出来,上楼前,沈熙知突然主动问她:“你希望有个弟弟还是妹妹?”
这个问题小花没有想过,看着他一时不知道选哪个。
这个问题最近一直出现在沈家餐桌,沈熙知同样迷茫,弟弟?妹妹?为什么?有我一个不好吗?
小花怕不回答问题他生气,选了一个:“妹妹吧。”
男孩扭头蹬蹬蹬上楼,快到家时猛地转头对她说:“你记住,要说弟弟!”
小花为:“为什么?”
男孩不理她了。
大年夜的团圆饭很丰盛,许建国举杯的第一个祝词是对陈爱丽说:“你辛苦了,希望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陈爱丽打麻将时听别人说小孩子能看得见,于是问小花:“平安,你说我肚子里是弟弟还是妹妹?”
小花张开嘴,想起不久前对门男孩的话,轻轻说:“弟弟。”
她提着心,看着陈爱丽的手,可她没打她,而是笑了。小花把心放下,讨好地对妈妈笑。许建国听着高兴,这天晚上给了小花一个压岁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