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种速度飞奔鹿车上也不觉得如何颠簸。陈叮当道:“马车上的符文发动,将车厢的重量减少了很多,所以四头雄鹿就好像没拉着东西在跑。这些雄鹿的特点应该就是速度快且耐力持久,不知道那鹿茸割下来泡酒
会不会也有同样的效果……”
陈羲低头,不知道说什么。
“年轻人……”
陈叮当认真的说道:“我是过来人,你和丁眉是不是彼此喜欢?既然这样那就挑明了啊,难道还要玩哑谜?你可知道这世间有多少郎才女貌,都毁在犹豫不决上。”
陈羲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我对苏等也有些了解,两个我加上两个高青树,也未必是苏等的对手。苏等带着她们离开的时候那些人还没有攻进满天宗,她们不会遇到危险。
还有就是,叶教习的修为也很强。”
陈羲问:“我听闻先生当初也输给了叶教习?”陈叮当点了点头:“不但输了,而且输的心服口服。也许在凡人的世界中男人还因为身强体壮而看不起女人,可是在修行者的世界,男人完全没有资格看不起女人。就比如
丁眉……我曾经观察过她的体质,若非是神兽元神被抢,她的境界只怕远远的把你甩在身后。”陈羲从不怀疑丁眉的天赋,她在神兽元神被抢之后依然还能比大部分修行者更早到达破虚境界,就已经很清楚不过了。然后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看起来冷傲不可靠近
的柳洗尘,她的天赋让人震惊。
“陈叔,给我讲讲那些仇人的事吧。”
陈羲岔开话题:“那天夜里发生的事,其实我不记得多少。当时父亲让鬼九爷带着我离开,后来发生了什么?”陈叮当道:“那天夜里,执暗法司的裁决大举杀入内宗。以你父亲的修为,其实完全可以安全脱身。他只是没有想到虢奴会背叛他,要知道当初在满天宗……除了我和高青
树之外,虢奴和你父亲的关系最好。”他叹了口气:“只是当时我和高青树却和他没有什么接触,总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你父亲看起来儒雅脱俗,其实最是豪爽仗义。他知道虢奴身世可怜,所以便对他多有照
顾。虢奴曾经说过,此生可负天下人不负陈尽然。这句话还真是莫大的讽刺……就是他在站在你父亲背后的时候突然出手偷袭了你的母亲。”“即便是偷袭,他也不敢对你父亲出手。你父亲是满天宗宗主单传弟子,天赋又好,所以修为比虢奴要强大的多。所以他卑鄙无耻的选择了偷袭你母亲,然后以你母亲要挟
你父亲投降。”
陈羲的拳头猛的攥紧,眼神里冒出一抹杀机。“虢奴曾是小国虢国的皇子,虢国依附于诏国。诏国被大楚所灭,虢国也就顺路被大楚雄兵灭了。他被带到皇都之后,开始被罚去做奴隶。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自由
身,离开皇都到了满天宗。他算是带艺修行,当时年纪也大了,所以宗门内的教习都不愿意带他。是你父亲帮他去大满天宗求情,大满天宗的宗主才收了他。”
陈叮当道:“当时你父亲怕他自卑,一有时间就去找他,要么切磋,要么四处散心。虢奴就是在进大满天宗的那天说了那句……宁负天下人,不负陈尽然的话。”
“邱辛安呢?”
陈羲道:“我需要知道更多的事,只有最大限度的了解敌人,才能战胜敌人。”“邱辛安是满天宗的弃徒,当初他修行什么采阴补阳的邪门功法,祸害了不少女修。因为这件事,连七阳谷禅宗的大和尚都看不下去,找上门来。当时宗门得知之后大为震
怒,你父亲才成为宗主不久,立刻做出决定将其逐出师门,废掉修为。”“或许是他命不该绝,被废掉修为之后居然没死,且恢复了实力。他回到内宗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亲自动手用执暗法司的锁魂链穿透了你父亲的身体。那个时候,我差一点
没有忍住。是你父亲悄悄对我摇头,示意我不能冲动。”
陈叮当道:“如果对比的话,邱辛安比虢奴更不好对付。虢奴只是阴狠,邱辛安则是诡计多端。”
陈羲将这些事都记住,然后问:“陈叔,你对执暗法司了解多少?”陈叮当道:“我这些年故意和桑千欢走的很近,就是想查清楚执暗法司的事。桑千欢一心想回到皇都大展抱负,奈何他不是大家族出身所以在执暗法司里也不得志。有几次
饮酒的时候他提起过,执暗法司根本就是人间地狱……你可知道,那些被选拔走的天赋不错的年轻人都是什么下场?”
“知道。”
陈羲想到了那日关烈在他桌子上以酒水写下的那行字:尽选天下良才纳入神司,首座吸其青春增加寿命。
这行字,当时给陈羲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陈叮当没想到陈羲知道,听陈羲解释之后说道:“虽然桑千欢和我没有说明,但我也大致猜的出来。那些年轻人被选入执暗法司,需要经过层层考验。通过考验的人成为执暗法司裁决,而没通过考核的那些年轻人,都成为了首座的点心。桑千欢说过首座已经活了很久,久到靠着强大的修为之力也不能维持身体不老,所以他需要吸收大量的
年轻人的血脉之力,来替换自己身体里衰老的血脉。”陈羲缓缓摇头:“便是这样一个地方,却号称代神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