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风煜深一路用走的,并在轿旁陪伴妻子,随时关心她的身体状况,想到有可能要当爹了,喜悦之情自然溢于言表。
轿夫也不敢走得太快,小心再小心地扛着轿舆,慢慢地往风家前进。
“娘子还会想吐吗?”风煜深透过轿帘问道。
绣眉把掌心覆在平坦的小肮上。“相公不要紧张,又还不知道是不是有喜,万一不是,岂不是失望?”
“无论是不是有喜,你的身子哪里不舒服,我也一样会紧张。”他说。
她一脸失笑。“反正看过大夫就知道了不过还是先别让公公婆婆知道,免得他们白高兴一场了。”
“好,我听你的就是了。”风煜深笑说。
坐在轿中的绣眉还是忍不住有些期待,如今有了深爱她信任她的相公,若能再有属于自己的孩子,那么人生就圆满了。
轿子终于回到风家了。
在几个奴仆的目睹之下,就见二少夫人被二少爷谨慎细心地搀扶着回到他们居住的院落。
风煜深一面扶着妻子回房,一面命府里的管事派人去请大夫过来。
“二少夫人病了吗?”
“二少夫人哪儿不舒服了?”
爱里的奴仆在私底下窃窃私语着。
伺候绣眉的婢女可把头仰得高高的,鼻孔也快朝天了。
“哼!二少夫人才不是生病,而是喜事”她忍不住得意地说。
这“喜事”两个字很快地在下人之间传了开来,没过多久,上头的几个主子也都听说了。
得到消息的庞氏马上笑容满面地赶到二媳妇的寝房来,就是想要确定是不是跟自己想的一样。
“怎么样了?大夫说什么?”她心急地问。
风煜深轻声制止。“娘,大夫还在诊脉。”
“是吗?”庞氏连忙降低嗓门,走到床榻旁看着。
正在诊脉的老大夫很专心地望闻问切,一样不敢马虎,等确认了结果,才露出了笑意。
“恭喜夫人!抱喜二少爷!”他拱手道贺。
庞氏按着心口。“是真的有喜了?”
“二少夫人确实有喜了,不过她气血不足,体质较弱,得要先调养好身子,好好地安胎。”老大夫很慎重地说道。
她摆了摆手,笑得合不拢嘴。“要用什么珍贵药材,大夫尽管开口,只要我的孙子能平安出生就好了。”
风煜深皱起眉头。“娘,还不确定是不是儿子,说不定是女儿。”
“好、好,孙女当然也好,你那么着急做什么?”庞氏佯哼一声。“只要你们多生几个,你爹和我总有孙子可以抱吧。”
他叹了口气,坐回妻子身畔,安抚个两句。“是儿子是女儿我都不在意,只要平平安安就好。”
绣眉躺在榻上看着他。“我知道。”
“绣眉,你就好好休息,要吃什么尽管说,我马上叫人去煮。”庞氏乐不可支地笑说。
她柔柔一笑。“谢谢婆婆。”
“煜深,好好照顾你的媳妇儿,娘先回去,等你爹回来,要赶快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庞氏临走之前不忘再三叮咛。
风煜深送母亲步出房门,便听她说要去二娘那儿炫耀一番,只能在心里苦笑,齐人之福并非真的是福气,幸好他只娶绣眉一个,这辈子也只爱她。
“娘子”他回到房内,坐在床沿,握着妻子的玉手,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咱们就要当爹娘了。”
“我是不是在作梦?”绣眉鼻头微酸,眼前的幸福是她从来不敢奢望的。
“这不是梦,是真的。”风煜深稍稍加重手上紧握的力量。“从今天起,你就尽管吃尽管睡,什么都不要去想,也不要烦恼,一切有我在。”
她噗哧一笑。“是,相公。”
“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娘子这一边。”身为一个丈夫,他有责任给予妻子最大的支持。
“我相信,我真的相信。”绣眉噙着泪水说。
打从昨天二少夫人有喜的消息传开,尽管天气寒冷,府里却弥漫着浓浓的喜气,上上下下都准备在几个月后要迎接小生命的到来。
已经恢复健康的玉疆趁娘一个不注意,又跑来找绣眉了。
婢女见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冲进房来,连忙出声提醒道:“二少夫人在睡觉,玉疆少爷可别吵醒她”
“我只是看一下,又不会吵醒她。”玉疆嘟起嘴说。
躺在榻上的绣眉听见玉疆稚嫩的声音,便用手肘支起上半身,慢慢坐起来。“没关系,我已经醒了。”
玉疆迈开小脚来到榻前。“都快午时了,二婶还在睡?”
“因为天气冷,所以二婶不想起来。”绣眉拍了拍床沿,要他坐下来。
“其实我也会这样”玉疆点了点小脑袋,一副感同身受的说。“奶奶说二婶有喜了,有喜就是肚子里有了孩子,就像当年我娘有我一样对不对?”
绣眉轻笑道:“对。”
“爷爷和奶奶都好高兴,二叔也一定很开心吧?”坐在床沿的玉疆一面说,一面踢着悬在半空中的双脚,语气有些失落。
她“嗯”了一声。“你二叔是很开心没错。”
“等二婶生下了孩子,二叔一定会很疼他爱他,还会每天晚上哄他睡觉,要是他生病了,也一定会整晚都不睡,守在床边照顾他对不对?”说到这儿,稚嫩的嗓音有些哽咽了。
“就算是这样,你二叔还是会疼你爱你,不会不要你的”绣眉喉头一紧,就因为了解他渴望父爱的心情,所以听了于心不忍。
玉疆把头垂得低低的。“二叔终究是二叔,不可能变成我爹,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的,不过还是会偷偷的这么想。”
“玉疆”绣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可是你二叔爱你的心不会输给任何一个当爹的,这点二婶可以跟你保证。”
他好认真地问:“二婶没有骗我?”
“当然不会骗你”她伸出双手。“二婶可以抱抱你吗?”
闻言,玉疆犹豫一下,还是投向绣眉的怀抱。
绣眉收紧臂弯,将小小的身子圈住,就像抱紧幼年时的自己一样,希望能给予对方安慰。“什么都不用担心,要是你二叔不再疼你爱你了,二婶也会狠狠地训他一顿,告诉他不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