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对不起”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
“你睡在这里会感冒”巨浚岳欲撩开她前额的刘海,却赫然发现她的体温高得吓人。
“好痛喔脚好痛”她微微蹙起眉头,又是一阵梦呓。
“心妍,你醒一醒,有哪里不舒服吗?”他撑起她娇瘦的肩膀放在大腿上,不意眼角余光竟瞥见她缠绑着一圈白布的脚板。
他蹲下身,看见她脚底的白色手帕晕染着醒目的血渍,而且整只脚又红又肿。
“心妍,你的脚怎么了?”他轻拍她的脸颊,焦急的询问。
“下午在资源回收区里被玻璃扎到”她睁开浮肿的眼皮,努力从干涩的喉间挤出话来。“对不起,我找不到设计图我就是想不起来它们掉到哪里去了”
“没关系,我已经把设计图全都弄好了,来,我现在带你去看医生。”她连生病都挂心着设计图,令他既自责又不舍。
他会不会对心妍的要求太严格了?抑或设计图根本不在抽屉里,所以她才没找到?不,他很确定他修改完所有的图后就把它们收放在抽屉里,没理由会不见。
“我好累好想睡觉”她疲累地合上眼睛,感觉全身好重,一点力气也没有。
巨浚岳见状,赶忙从她的背包里翻找出证件和健保卡,然后踅回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抱起她,仓皇地搭着电梯下楼,直奔医院——
医院的急诊室内塞满了病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他把她抱到空椅子上坐下,挂完号后,又走回她身边。
“脚还很痛吗?”
他蹲在她面前,担忧地检视着她红肿的脚板。
“一点点。”
她避重就轻地说,但蹙起的眉头却泄漏了一切。
“为什么受伤了不说呢?”他温柔地轻训着。
她轻咬下唇,迎向巨浚岳疲惫的俊脸,注意到他眼底布满睡眠不足的血丝、眼眶下也出现了两团暗影,负疚的情绪再度泛滥成灾。“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他逸出一声无奈的叹息,放柔语气说道:“心妍,我不是害怕你给我带来麻烦,而是你该学会照顾自己,脚肿成这样,要是伤口发炎或是细菌感染的话怎么办?”
“我一直在担心图稿的事,所以忘记要搽药了。”她低低地说道。
“这件事我也有错,工作室里放了那么重要的图稿,我应该自己整理,而不是让你一个人忙。”经过一夜的沈淀,他觉得自己也有失误的地方。
“没有没有,真的是我不好,我说要帮你忙,就应该要细心一点才是。”她语带歉意。
“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设计图我已经熬夜画好了,你就不要再自责,专心把伤口照顾好比较重要。”他爱怜地轻抚她的手臂。
几分钟后,护士替她安排到诊疗床,他拦腰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护士走过来替她量了血压和体温后,注意到她有发烧的情况,便请医生过来处理。
正在急诊室值班的巨浚书拿着病历走过来,向巨浚岳打了声招呼。“三哥,心妍怎么了?”
巨浚书穿着白色的医生袍,拉了把椅子坐下。
“她脚受伤了。”巨浚岳代她回答。
“浚书哥”她漾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被什么东西刺到的?”巨浚书拿起棉花棒沾了药水,着手消毒伤口。
“昨天下午不小心踩到玻璃”清理伤口时,心妍脚底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整张小脸皱成一团。
巨浚岳见状,赶紧握住她的小手。
“心妍,你不知道伤口要消毒包扎吗?”巨浚书检视着她红肿的伤口,又看了下护士量的体温报告。
“浚书,她的情况怎么样?伤口很深吗?”巨浚岳焦急地追问。
“伤口受到细菌感染,引发蜂窝性组织炎,必须住院五到七天左右,详细情况还要看她的伤口愈合程度来判断。”巨浚书消毒完毕后,搽上药,俐落地用绷带包扎住伤口。
心妍眼神一黯,自己才刚弄丢设计图,现在又替巨浚岳制造第二个麻烦了,说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也不为过。
真的就只会给他添麻烦
“要住这么久喔,那公司的事怎么办?”心妍垮下俏脸。
“公司那里我会帮你请假,这段时间你就安安分分地待在医院休息,等一下我会回家替你整理换洗衣物和日用品。”巨浚岳口吻严肃,但看她的眼神却有说不出的温柔。
巨浚书敏锐地察觉到两人的双手正紧紧交握着,且他们的对话里透露出一种亲昵感,让他猜测两人正在交往。
“心妍,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叫护士来替你注射抗生素。”巨浚书转头对着巨浚岳说:“三哥,要麻烦你等会儿到柜台替心妍办住院手续,等楼上的病床整理好,就会有护士带你们上去。”
“好。”巨浚岳说。
“那我要去看下一位病患了,有什么问题你们再按铃叫护士。”巨浚书说。
“浚书哥,谢谢你。”心妍有气无力地道。
“浚书,你先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巨浚岳说。
巨浚书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比起心高气傲的卓依兰,他更支持三哥和心妍交往,因为心妍的好脾气恰好和三哥冷峻严肃的性格互补,而且从三哥现在那一会儿替她调整枕头、一会儿问她还会不会痛的温柔模样看来,这次他是真的爱到骨子里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