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有一件很重要的享情要跟他说。
然而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他却率先唤她一声。
“心伦。”
“嗯?”她正想着,要怎么确认他对她的感情究竟有多认真,而不仅只是玩玩而已。
现在她肚子里已经有一个小生命存在,许多话必须小心谨慎地说出口,否则她很怕自己会保不住这个孩子。
不管等一下两人的谈话会如何进行,她唯一确定的一点是,不管他爱不爱她,未来会有多少人反对,她都要把这个小孩平平安安生下来。
“毕业后,我要去美国念书。”温贵爵说话时,精锐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睑。
“喔。”
他说了梁心伦内心震荡了一下。虽然刚才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但听他亲口说出来,感觉还是一样强烈。
而那些未说出口的,她懂,他出国,她留下,这段感情应该就这样结束了吧?
“然后呢?”温贵爵小心地试探,黑眸锁住她脸上任何细微的反应。
如果她问他,她该怎么办?他会毫不犹豫地说出两人一起出国的提议。
“恭喜你。”梁心伦望向他的水眸有短暂的失焦。
他终于说了,至少他没有什么都不交代就转身离开,也幸好他有把话交代清楚。
这让她觉得,他对这段感情,绝对不是刚才那些人口中所谓的玩玩而已,他是认真的,这一点对她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恭喜我?”他冷笑着重复。
没有慰留?没有惊慌失措?更没有希望他留下来的只字片语?她对他难道就这么毫不重视?
“嗯,恭喜你。”梁心伦感觉一颗心早已悄悄破碎成片,逐渐飘向炎炎夏日的清风里,不过,她脸上仍挤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向来依赖他的梁心伦,仿佛在知道自己正孕育着一个宝贝生命后,变得比较坚强与独立了。
温贵爵不悦地抿着唇。他想从她嘴里听到的不是恭喜,而是撒娇、慰留,就算是无理取闹地求他不要离开,随便什么都好,统统都比这个强!
她到底重不重视他们这段感情?
“有件事,我其实一直很在意。”梁心伦垂下视线,不敢直接望向他的睑。
“你说。”他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你从没有封我说过一次喜欢我,或者是”她咽了咽唾沫,努力试了半晌,就是说不出“爱”这个字。看见温贵爵不耐烦地扬起眉,她心一揪,缓缓说下去。“或者是类似
这样的话”
她希望可以从他那里得到力量,唯有如此,她才能将怀孕的事毫无顾己i地告诉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又来了,女人怎么老是喜欢听这些爱不爱的肉麻问题?
温贵爵向来是个耐心短缺的男人,现在他最想跟她谈论的是两人的未来,至于这种爱不爱的无聊问题,如果不在乎她,他干嘛挖空心思安排一堆计划?
她到底懂不懂,男人对女人最真实的情戚表现不在言语,而是行动!
见他眉头一皱,冷冷的说出这句话,梁心伦的心立刻凉了半截。
“呃,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起我们交往了两年,你好像从来没有对我说过类似的话,我只是突然突然很想听你亲口对我说”她呐呐地这么道。
只要他的一句话,只要一句话的力量就足够让她把怀孕的事情说出口,真的!她爱他啊,如果他不爱她,她愿意让他毫无后顾之忧地离开台湾。
夏天的空气仿佛在他们周遭凝结。
她垂视的眸光渴望着一丝丝的勇气与力量。
温贵爵专注盯着她的视线火烫炽人,却说不出一句简单的“我爱你”最后,梁心伦终于听见他开口。
“我现在没兴趣跟你谈这个,关于出国的事,希望你可以仔细想想,我们再找时间讨论。”
早已经思绪混乱的梁心伦,根本没听进他最后的要求,满脑子只兜转着一个令她好想流泪的念头——
他不愿意对她说出那句简单却极为重要的“我爱你”
这天黄昏,温贵爵送梁心伦回家。
在她小小的套房里,她第一次主动揽住他的脖子,在他性感的唇上落下诀别的一吻。
不明所以的他双手撑着她的腰,协助娇小的她更加贴近他。
一吻结束后,温贵爵决定拿回主导权,重新向她示范一次什么才叫作真正的深吻。
他温柔地压上来,宽厚的胸膛紧贴着她丰润的胸脯,结实的双臂紧紧拥着她,一手采向她后脑,迫她仰头迎接他。
她微启樱唇,从他身上传来令她浑身发颤不巳的狂烈热气,他轻轻含住她白玉似的耳廓,一阵暖气让她轻喊出声。
闻声,温贵爵坏心地扬起得意的一笑,扣住她后脑的掌把她红润的唇瓣轻轻压向他“为我打开,乖”
他低沉的嗓音充满了诱惑的迷幻,她无助地望着他,心跳声大得惊人。
听到他饱含浓烈欲望的粗重喘息声,梁心伦乖巧的缓缓殷唇,全身发颤地迎接他温柔的舔吮。她微喘着,察觉靠在他胸膛前的柔软凝脂被他一掌罩住,羞怯得让她直觉想推开他,但她不允许自己退缩,任由自己的柔软在他掌中被捏挤出各种含满**的形状。
渐渐的,霸道的雄性之吻往下一路攻城略地,先攻占她敏感的颈项,察觉她无助的颤抖加剧,温贵爵嘴角露出男性的得意微笑。
梁心伦满脸通红地闭上双眼,胸脯不住上下起伏,呼吸困难:心底的苦随着逐渐涌现的欲望,一同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温贵爵双眸瞅着她脸上可爱的红晕,快速但温柔地褪去她身上所有衣物。
当衣物一件件落地,她轻咬着下唇,感觉空气中的凉意侵袭而来。
梁心伦深吸口气,方才的冰凉一下子全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焰,让她全身发烫。接着,他手掌恣意揉捏的灼热突然转了调,变成足以将人逼疯的炽热吸吮。
之后,梁心伦红着脸和温贵爵道晚安,等到他开车离去,她转过身,才刚关上大门,眼眶也迅速跟着红了。
眼泪就像夏季的午后雷阵雨,完全控制不了地倾盆而下。
这天晚上,梁心伦哭了许久,打包行李的时候,更因为眼泪模糊了视线,数度停下打包的动作,伸手抹去眼睛里头过多的泪水之后,才有办法继续打包的工作。
隔天一早,梁心伦立即联络事先打听好的搬家公司,把所有行李运回台南老家。
回到家后一整个星期,她只敢躲在棉被里哭,一点一滴收拾起破碎的心。
有天,她猛然惊觉自己的手机不见了,紧接着,她在家人不能理解的目光下,在房间里惊天动地的翻找着,结果还是一无所擭。
梁心伦万般沮丧地坐在床沿痛哭,一头雾水的母亲紧张地进来询问,她也只敢说是手机不见了。
“手机不见就哭成这样喔,真是傻孩子。”母亲听完,吁了口气,拍拍她的头,承诺会再给她买一支新的手机。
梁心伦看着母亲,心中却有道声音呐喊着,再也不会有了,她是真的很爱那个男人
那一晚,她藉着手机不见了,哭得极惨。
大概是因为流光了眼泪,隔天,她睁开肿成核桃般的眼睛,呆呆望着天花板。
心想,手机弄丢了也好,否则她一定还会偷偷期待温贵爵打电话来,虽然他很少主动打电话给她,但她还是会下意识偷偷期待着。
这也许是老天爷刻意的安排,为了让她的决心可以更加彻底的执行——她要生下肚子里的孩子,独力扶养,不再抱持着他可能回头找她的任何一丝希望。
爱情存在的方式有很多种,能一直待在所爱的人身边是最幸福的,但这绝不是唯一的方式,也不一定是最美的形式。
事实上,温贵爵确实找过梁心伦,在她毫无联络后的第三天。
原本以为她应该已经想清楚了,不管她最后决定要跟他到美国去,还是留在台湾,他都能接受。
结果,他打她手机,却直接进入语音信箱,后来他破天荒留了书,她也没有回复,于是他干脆直接前去她位在学校旁边的租屋处。
“她已经搬走罗。”住在套房楼下的房东太太这么对他道。
闻言?温贵爵足足愣了好几秒,才有办法反应过来。
“雨虹,你知不知道那个女生是什么时候搬走的?”房东太太见他不太对劲,扯开喉咙往屋子里头问道。
“妈,你只教我去看一下房间有没有问题,还押金给人家,我怎么会知道她什么时候搬走?不过,我四天前的晚上过去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大概是隔天早上就搬走了吧。”
雨虹一边说,一边朝门口走来。
她打量着眼前一身名牌休闲服,气质出众,眉宇间却隐藏着天生霸气的男生,心中胡乱猜测着,该不会就是他对租套房的那个女生始乱终弃吧?
她过去还押金的那天晚上,那个女生哭得好惨。
温贵爵没有察觉她欲言又止的汪视,僵着一张肃白的俊容,生平第一次尝到什么是六神无主的滋味。
四天前,不就是他们一起庆祝毕业的那天?
温贵爵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是梁心伦的预谋,不管是买蛋糕、要他说爱她,最后还主动吻他,一切的一切,简直就像是为分别作准备。
他冷冷的一笑,失神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温贵爵拚命告诉自己,不过只是个女人而已,休想就这样扳倒他的人生!
两天后,他便出发前往美国留学。
半个月后,他交了个美丽的金发外国女友,在朋友们羡煞的目光下,只有他自己心底最清楚,包裹在肉身中跳动的那颗心,其实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