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她筋骨俱酸,浑身像被火团包围,热得她想逃开,才挪移半寸,蒲牢手臂一紧,又把距离消除,逼她粉嫩嫩的腮帮子,乖乖贴回他的光luo胸口。
“放开”她梦呓着,试图扳开横亘胸前的粗臂,但徒劳无功。
“枕头好软好舒服”他磨蹭臂膀内的她,一派膺足。
“放开我”
两个人,扭扭缠缠,又各自睡着了。
冰夷忍不住笑了出声,这一笑,惊扰梦醒。
蒲牢一睁眼,起床气发作,皇不客气赏来两记掌风。
“睡得正好,吵啥吵?!”
冰夷跳着避开,连忙提醒:“丢什么都行!别把红枣姑娘当枕头丢过来呀!”怕有人睡糊涂了,随手取物,发动攻击。
“她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里还被我当枕头丢?!——喝?!”
一低头,还真的在!
蒲牢瞪大眼。他身旁不是红枣又能是谁?!
红枣也醒了,浑身酸痛,一夜紧绷戒备的睡姿,正狠狠的折腾她,肩颈背脊无一幸免。
此刻,她仍被蒲牢“夹”在怀里,像是孩子捍卫最心爱的布偶,那般的独占姿势。
“你怎么在我床上?”
“”红枣无言,眸光投向提问的蒲牢,淡淡怨念,默然指控——
因为,你开始打鼾之后,我想离开,却迟了,已经睡熟的你,突然一臂抓来,将我逮进你怀里,我敌不过你的气力,只能沦为你跨脚的人肉枕
而且,你还一、丝、不、挂!
扣除鲛峭软被之后,浑身上下光溜溜,每一寸的肌理,热烫、债张、壮实,像火炭、像钢铁,把人抱紧紧的,不留半点空隙。
被横亘而来的长腿一扣,壮臂两条一锁,她还能逃吗?!
他现在竟有脸问:你怎么在我床上?
“四龙子,你先穿上衣裤吧。”冰夷笑劝,一开始婉转,蒲牢还一副无关紧要的姿态,只好再明示些:“不该露出来见人的地方,全都露了。”
闻言,蒲牢垂首,看见腿间小兄弟正雄纠气昂,在三人六目下,活力十足地傲然耸立,一大清早,元气满满——
“你看得也太认真了吧?!”蒲牢抢过软被,档住男性青光。
姑娘家看到种玩竟儿不都该捂脸尖叫,活似见鬼了一样?!
谁会像她?眸子眨巴眨巴地,盯着细瞧,一点矜持也没有!
浅淡的红赦,这时才在她脸腮间涌现。
她转开眼神。
打儿时开始,皇甫家的子孙,第一件玩具便是一尊“针炙铜人”铜人身上经络穴位,详细标注,让孩子们自小开始接触,熟记穴道位置和名称。
那尊铜人,腿间也有一处凸起,虽然有条红巾圈围腹际,但孩子总是调皮又好奇,长辈越是叮嘱、越是交代,孩子越是忍不住,要去偷掀那条小小红巾,看看底下有何神秘
铜人的凸起,和他的完全不一样。
她才会感到新奇、不可思议,近而认真多瞧几眼。
“昨儿个不是替你们两人分好了房,怎么今早醒来,睡在同一张床上?”
蒲牢勿匆着装完毕,红枣稍稍梳洗,三人转往厅桌用膳,冰夷脸上堆满戏谑,瞧着两人,笑问。
“他的打呼声吵醒我。”红枣对着石桌上,满满未曾见过的菜肴,不知从何下手。
“哪个男人不打呼?!”蒲牢捉起藻团,沾沾墨酱,往嘴里送。
“呼声像雷,可不是人人都会。”红枣仿效着他,小口尝起藻团滋味,虽不习惯,勉强还能接受。
“我中气太足。”当然不是人人学得来,哼哼。
“打鼾非病,但有人症状严重,导致呼中止,夺走性命。”这类案例,她听爷爷提过不下三四回。
“怯,打鼾打到死?!骗谁呀?”蒲牢对她说法嗤之以鼻,不屑。
“所以你下楼查看情况?”冰夷对后续比较感兴趣。
“嗯。本想替他诊脉,偏偏他脉象太诡异,便改采穴道治疗,哪知道才按了几处,他就睡着了”睡死之前,还拉她当垫背,用他强壮的身躯压迫而来。
提及脉象和穴道,同为习医之人的冰夷,双眼一亮。
“你懂医术?”
“一些些皮毛而已。”
“人类女子习医,倒很少见。”冰夷印象中,人类女子大抵就是养儿育女,为丈夫太孩子付出所有,!;力,难有闲暇去学习其他技能。
“我的家族,自数代以来便以医为业,子孙无论具天赋与否,无论男孩女孩,皆需学习医药基础。”
有天分者,以医者为志向,继承祖先“神医”之名,行医济世,自知弩钝之辈,例如她,成不了名医大夫,也难离种植药草,与“医”相关之业。
“我一直很好奇人类所学,与我们龙骸城习得的,有何差异。”冰夷为她夹片鱼生,置于小石碟,摆上辣藻泥、细蒜青和鱼卵,卷起,正好一口大刁、。
她在冰夷眼神鼓舞下,尝了一块。
这口比藻团好上许多,藻团腥味较重。
冰夷又为她效劳,再卷一份,递上。
“你说,你替四龙子按穴之后,他立刻睡沉了,你应该是按到他的睡穴吧?”
“睡穴?我按的穴位应该是迎香、曲池”
“没听过这些穴名,能否请你指出位置?”冰夷很有求知欲。
被晾在一旁的蒲牢,老大不爽。
看她和冰夷一来一往,活似他乡遇故知。
她的笑颜,娇美盛绽——对着冰夷展露。
她的眼神,明亮有光——冲着冰夷凝觑。
蒲牢越看越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