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会意,抬眼瞧见又是那个没眼色的丫头,不仅有几分厌恶“下去吧,这不用你伺候。”
“是。”含蓉福了福身,不甘不愿的走了。
“叔父所说的可是”柯晋微微拧眉,欲言又止。
“我我去厨房看看菜好了没。”人家明显支走了含蓉,所以香宝也自觉的回避。
可谁知刚一站起来,就被柯晋轻轻压住肩膀坐下来,香宝一惊,有些无措的抬眼看了看他们。
“你不用回避。”柯晋直接说。
“是啊,好侄女,说起来还是咱们叔侄更亲厚些,若是要回避,也该是这小子回避才是。”说完又捋着胡须大笑了几声,香宝这才安心下来,继续坐着旁听。
安抚了她,安亲王稍微敛了敛笑意,云淡风轻的说:“皇上恐怕是不成了。”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准确无误的钻进了听者的耳朵里。
香宝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
柯晋拧眉,但显得从容很多“怎吗?”
“本来就有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还沉迷酒色,身子早就被掏空了,不成是早晚的事,近来天气古怪,京都也闹了时疫,皇上虽然没被染上,但到底也是大病了一场,到现在仍是病恹恹的,没有起色。”安亲王的笑容本来已经是没有的了,可说完后又迅速的浮了上来“也好,这便是老夫归隐的时候到了。”
“叔父打算告老还乡?”
“嗯,应当是这样的。”安亲王点头,又说:“不出意外的话,你们这幽天城便是我养老的地儿了。”不等柯晋问,他便又说:“可别想把我推出去,告诉你小子,若不是有老子我帮衬着你,你早在京都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还能好端端在幽天逍遥?还娶了我这么好的一个侄女儿?”他凶巴巴的瞪了瞪眼,而后又笑起来。
他说的香宝一句也没听明白,但柯晋却跟明镜似的。
皇帝一向多疑,安亲王知道他的脾性,所以怂恿他压制柯晋的兵权,不让他出征,说是打压柯晋令皇帝宽心,实则是为了保护他,不让他与父亲一样战死沙场。
而听安亲王话中的意思,他和香宝的婚事也是他一手促成的,柯晋不禁心生感激,又敬了安亲王一杯酒,两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便都染上了醉意。
席上男人的话题香宝都听得云里雾里,但皇上快不行了那一句她却听得清楚,不过这位皇兄跟她一次面也没见过,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有了一瞬间的诧异,而后除了惊愕也没有什么了。
是他下旨处死了自己的母妃,如今他要死了,这是不是就算一命换一命了呢?香宝摇了摇头,懒得去想了,仇恨这种东西太重,她不敢去触碰。
当晚安亲王被安置在柯晋的房间里,而柯晋夫妻俩则是卷着铺盖,睡在了对面的暖阁里。
柯晋喝多了酒,侧躺着搂着香宝一个劲儿的喘粗气,带着酒味的浊气喷到自己的颈窝,又痒又烫,香宝的肚子被没被压着,但其他部位全被柯晋给缠住了,像八爪鱼一样,箝着她动都动不了。
“宝儿”柯晋有点大舌头。
“嗯?”香宝动了动,想去给他解扣子。
“别逃。”柯晋死死的搂着她,眼神有些涣散“想去哪儿?”
“哪也不去,给你脱衣裳,脱了睡觉舒服。”
“脱了衣服给弄吗?”柯晋吭哧吭哧的喷着热气,哑声说。
“弄什么弄啊!”香宝恼羞成怒,瞪他一眼。
“你不想吗?听人说怀孕时,女人都特别想干那事儿。”柯晋认真的说。
“你听谁胡说的”香宝咬唇,觉得脸又开始发烧。
“没谁。”柯晋摇头,凑得更近了点“想不想,嗯?宝儿?想不想?”
“相公,不行会伤到孩子的。”香宝按着他的手,有些着急。
这种冲动令柯晋的酒都醒了,替浑身无力的香宝清理了身子,穿妥了衣裳,而后披了外衫就准备出门。
香宝有些困顿,蜷在被子里问了一句:“相公你要去哪儿?”
“洗澡。”柯晋哑声说。
香宝立刻明白了,一般在这个时候,柯晋说是去洗澡,其实都是去呃,发泄一下。
香宝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有些同情柯晋了,刚才他让自己那么舒服,而他却只能生生憋着,自己是不是也要想个办法让他舒服下呢?
不过好难为情啊香宝用被子遮住脸,羞恼的在被子里踢了踢腿。
因为天气的古怪,香宝竟是不知道过到几月份了,她还惦念着等日子缓和些了就攒些粮食好好的过个年,结果今日却被云桃告知现在已经是三月了。
幽天的情况在被一点一点的改善,经过几个月的努力,积雪已被大致清除,管道被打通,房屋也差不多都修建好,柯晋他们也重新在郊外扎了营,一切都在步入正轨,香宝的肚子也是一天比一天大了。
本以为是寒冬腊月,一眨眼却已经是春暖花开了,香宝仍有些不敢相信,直到自己在小院里散步的时候发现了一株小野花后,才真的相信,春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