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集的情报和建立的人脉足以让你找到管道,让铀弹顺利进入美国。不过你还是失败了,铀弹被拦截,危机已经解除了。”
他是在讲什么二流电影的台词?他真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的精英吗?怎么感觉上就是个脑袋灌了水泥奇蠢无比的大笨蛋?!
“有人陷害我!你这个大白痴!”她吼了出来。
“你找人在公园里假装攻击你,昨天晚上入侵家里的人也是你安排的。”他冷冷地道“我早该知道以家里严密的保全系统,在不知道密码的情况下,任何人绝不可能进得了大门,是你给了他密码,制造你身陷危险的假象,也成功地让我安排你离开兰利市,但是你为什么要杀掉史塔利和莱德?就因为怕他们拆穿你要逃离美国的计划?”
避娃气得浑身颤抖,恐惧、绝望和遭受背叛、伤害的痛楚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
“你的身分曝光了。”他眸光灼灼地盯视着她“我方证据齐全,你已没有任何辩白的借口。”
这一刻,管娃的心痛得就像要爆开了。
他真的相信这些鬼话?真的相信这两年来的相处只是一场虚假的间谍战?她究竟给了他什么足够的理由去相信,她就是他指控的那个人?
“莱斯赫本”尽管在痛苦得仿佛沦落至烈火焚烧的地狱深处,管娃直视着他深邃的眸子,却还是说不出充满绝望与恨意的那三个字,所以她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自齿间迸出:“你是个天杀的大猪头!”
莱斯眸光掠过一丝异光,在她身形微动的瞬间,持枪的手扬起,并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一阵灼热剧痛感在她胸口爆炸了开来,她不敢相信地死死瞪着他,一手捂上活似心脏碎裂成千千万万片的胸口,慢慢跪倒了下来
莱斯赫本,你居然真的对我开枪?
刹那间,她觉得好冷、好冷,血液随着剧烈的痛楚流出体外,仁慈的黑暗当头笼罩了下来
我恨你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死前咒骂了出来,但是当最后一丝光线消失的刹那间,管娃确信自己的心已先一步而死了。
上帝垂怜。
如果就这样死了,一切结束得干净利落,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福气。
只可惜她没死成。
当管娃从昏昏沉沉却又痛得让人想骂脏话的状态中苏醒过来时,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蓝登布莱克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我有没有那么倒霉,连死了都和你待在同一层地狱啊?”她虚弱的嗓音里充满了厌恶和懊恼。
她生前真有造口业造得那么厉害吗?
“原来你是那样看待我的?”蓝登哼了一声。
“要改变形象已经太晚了”她嗤笑一声,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痛得脸色惨白、满头冷汗。“嘶——”
“懒得跟女人一般见识。”蓝登双手抱臂,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你死不了了吧?要是死不了,那我可以走了。”
她好不容易才重新聚集足够的力气讲话“你你说什么?我没死?”
“不然呢?”蓝登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还翻白眼咧!
“我在哪里?”管娃转头看看四周,看见了白色的墙壁和点滴架,点滴的管子连接到她的右手上。“这是医院?怎么会?是你救了我?”
她最后那句话嫌恶的意味实在太明显了,蓝登眼角微微抽搐了下。
“相信我,我也很不想管这档闲事。”他表情也很烦。
“莱斯”她咬牙,死命抑下突然涌现的、像是千刀万剐般的心痛感。“他知道我没死吗?”
蓝登冷冷地注视着她“我要是你,现在就不会担心这种事,反正你活下来了,不是吗?”
“我怕他再杀死我一次。”她语气苦涩得像是沙子刮过喉咙。
“没有其他人知道你还活着。”他轻描淡写地道。
“为什么救我?”她才不相信他安什么好心眼。“我不是你们fbi眼中的双面女间谍吗?”
“fbi?”不知怎的,蓝登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像嘲弄,不过他随即耸了耸肩“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太清楚比较好。”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将这一切当成作了场恶梦般地全数忘掉,包括史塔利和莱德的死,包括遭受枪击的恐怖过程,甚至是两年来原本幸福、如今却显得格外讽刺可悲的婚姻,以及莱斯赫本这个男人。
尤其是莱斯赫本。
她恨不得把脑中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全部清除得干干净净!
比起他亲手杀她更加令她受伤的是,他竟然会相信一个精心布置好的谎言和陷阱,轻易地全盘推翻了她爱他的事实?
“你该不会要哭了吧?”蓝登戒备地问。
“哭你个死人头!”她恶狠狠地吼回去“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在哭了?你视力有问题啊?去配副老花眼镜吧你!”
她为什么要哭?哭泣是弱者的专利品,她不是弱者,更不会为了那个无情无义、冷血残酷的王八蛋掉任何一滴眼泪!
避娃十指紧握,指尖掐陷进掌心几乎渗出血来。
曾经立誓要爱她并守护她一生一世的丈夫,她最信任、最心爱的男人——
竟然要她的命!
“你真是头泼辣的母老虎。”蓝登啧啧摇头,把椅子拉离病床远一点。
“怕被我咬死就快滚啊!”她现在完全不想看到任何会令自己联想起莱斯赫本那个大混蛋的人!
“相信我,我连一分钟都不想多留。”蓝登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一双蓝眸紧盯着她,语带警告的说:“管小姐,我劝你把这一切统统忘掉,闭紧嘴巴,好好过完下半辈子,否则你曾经以为远去的恶梦会再度回来将你生吞活剥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