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公事她还是要硬看头皮去和圣怀璧说话。
散了朝,她主动去找他,客气的说。“殿下一会儿要先回哪里?关于护送账灾粮款之事,还要请殿下帮忙”
圣怀璧冷冷道。“这件事承相大人和肖尚书谈就行了。我诸事繁忙,这种小事便不过问了。”
他竟然公然给了她一个硬钉子碰。周围那么多人看看,人人都好奇又不解地看看他们两人这奇怪的态度和对话,令狐问君在心中苦笑,知道他余怒未消,只得说。“好,那我一会儿去找肖尚书,就不劳烦殿下了。”
令狐问君接看和肖怡然一起回了兵部,商议了半天,终于定出章程。
肖怡然好奇地问。“今天太子殿下怎么怪怪的?刚才看他和丞相说话都和以往不同了,板看一张脸,该不会是吏部出了什么差错,害殿下被陛下责斥了吧?”
她遮掩地说。“应该不会吧,您知道他还年轻,说到底就是个孩子脾气,一阵风一阵雨的,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从兵部离开时,她也没有见到圣怀璧,想来他也许是在故意躲看自己,她就直接回了丞相府二下午接到礼部送过来的信函,知道了金城倩将于十天后动身,于是她立刻去和礼部核实迎接金城倩的各项仪式等细节,最后才进了宫,和圣皇将
事情交代了一遍。
他问她“怀璧知道这件事了吗?”
“他己经知道了。”
圣皇看她一眼“哦?那怀璧说什么了?他没有大闹吧?!
令狐问君咬咬唇“若是他还没有到陛下面前吵闹,应该就是没事了。太子殿下是个有分寸的人,当然知道要以国家利益为重,更何况金城公主貌美贤淑,与殿下实为良配,我想殿下也不会太不满意,只是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他,他多少有
些生气“
“他这个孩子脾气啊,都是被朕宠坏的。”圣皇听了不禁笑笑,将这事一句带过。“行了,那后面的事情就辛苦你们两人了。”
从皇宫回到丞相府时,天色己经很暗了,她浑身疲惫地坐在马车上,千头万绪都堆积在胸口,一件件去想,一件件去理,可是哪一件都离不开圣怀璧,因此当马车停下时她没有下车,敲了敲车厢上的门板,对车夫说。“再去一趟雀灵苑。”
这么晚了,再入宫己经不便,她知道圣怀璧不会在雀灵苑,他现在夜夜都留宿在玉甯宫,但雀灵苑毕竟是两人经常说悄悄话的地方,她现在憋了一肚子的心里话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开口,待在雀灵苑感觉就好像离他近了一些似的。
一直以来,都是他哄她,他付出,她为他做的事情的确少之又少,她想了一夜,都觉得自己的确配不起圣怀璧的深情,也难怪他要发那么大的脾气。如果她给他写一封信解释一下,不知道他肯不肯听?
坐看车来到雀灵苑,雀灵苑的大门己经关了,敲开门后,守门人对于她的突然造访也万分惊诧“丞相大人怎么这时候来了?太子殿下现在不在这里。”
“我知道,我只是有些事情要办,你们不必管我,我去一趟他的书房就好。”她来到雀灵苑,就像圣怀璧去丞相府一样,可以随时进出,四处走动,没有人会阻拦或询问,都早己习以为常了。
令狐问君迁自走进他书房,这里似是久己没人来过,桌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从书架上找到一叠雪浪涛,这是最好的纸,然后又自己亲自弄了点水来磨墨。
笔、纸、墨,都己准备妥当,她提起笔——却落不下一个字。
要从何说起呢?她到底想要告诉他什么?若只是道歉其实原本无须这样大费周折,但是她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该怎样告诉他,说她不愿意看看他另娶他人,不愿意委屈自己做他的侧妃她以为自己是个可以为了国家大义舍弃小我的人,可
是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其实只是个小女人罢了,其实她也很自私。
她不是忍辱负重的人,她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她知道自己如果好好的去低头道歉,圣怀璧不会那么生气,不会真的和她翻脸,但她不想凭着这个理由就纵容这次的矛盾成为积郁在彼此心中的结。
也许,她该做的,是和他道别
圣怀璧深夜接到一个紧急密报,让他不得不立刻从玉甯宫赶到雀灵苑。
“确定斯朗己经死了吗?”他刚从雀灵苑的大门走进,迎上来的属下还没有开口,他便率先发问。
这是他安插在黑羽国的另一名密探,此人答道。“是,属下没有在平日预定的接头时间看到斯朗,便察觉不对,后来去斯朗安置的那间画院打探,才得知他在几天前遭到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围攻,斯朗可能自知无法力敌,便当场自杀。因为
那是白天发生的事情,所以街坊四邻看到的人不少,可以确定他是死了。“
圣怀璧壁眉道。“是黑羽王派的人?”
“这一点还不清楚。那伙人的穿看让人猜不出他们的来历,但是据说这些人不但武功高强,行动进退训练有素,不像是普通的江湖人。”
“那黑羽定海呢?”
“依然没有消息,自从被黑羽王关入大牢之后,此人就全然没了消息,不知道是死是活。”
他决步向内院走看,一名雀灵苑的奴仆迎上来悄声道。“启享太子殿下,半个时辰前,丞相大人来了。”
他一愣“她不知道我不在这里?”
“知道,但压相大人说是有事要办,并不是要见殿下。”
圣怀璧皱皱眉“人呢?走了没有?”
“丞相大人一直待在殿下的书房里,还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