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更多的时候,她只是静静的笑,静静的喝酒,不需人劝,不需人敬,酒就像是水一样流进了冉杰的嘴里。“那女人要醉了。”男人在心里说。
酒喝到差不多的时候,人们开始讲笑话。笑话一般都带了点颜色,就是没结婚的女孩子,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笑话。冉杰依旧不出声,但是酒杯依然握在手里,偶尔就会喝下一小口,对所有的人都极其配合。
这时,不知什么地方传来动听的音乐声,虽然不大,但是还是在喧嚣的间隙传进了人们的耳朵里。那是一首英文歌曲,那声音好像很熟悉。哦,是惠特尼,是电影保镖里那首感人至深的歌。人们正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冉杰扭转身,从身后的包里拿出电话。这时,歌曲到了最高潮:“andiwillalwaysloveu”随着惠特尼高亢的声音,冉杰站起身,但是没站稳,身体晃动的同时,她抓住了椅子的靠背。稳住了之后,她似乎觉得很不好意思,笑了笑,拿着电话,离开了桌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那声音跟着冉杰走了出去。
走到门外面的冉杰接听了电话。她的脸上不再是淡淡的笑,显得很激动,这份激动使得她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美丽,那是一种属于年轻女性的潮红。可是,更多的时候,看不到冉杰张口说话,她只是在听。“在听什么呢?谁打的电话?”赫然,人们看到了一个动作——冉杰在擦泪。“怎么了?”这声音似乎每个人都听到了,是谁问出口的?似乎是每个人心里的声音,大家一齐说出来的,可是明明又没有声音。没有人去看别人,似乎是不敢,又似乎是不肯错过冉杰。冉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挂断了电话。然后,定定神就回来了。
走到座位前的冉杰,已经恢复成个那个微笑着的沉静女人。没有人问,大家依旧喝着酒,喝着茶,开着玩笑,冉杰也依旧拿着手中的酒杯,缓缓地喝
时间不知怎么就溜走了。大家的酒早已换作了茶,只有冉杰手里依然是那个小巧的高脚酒杯。她似乎对这个杯子格外青睐,一直不舍得放手。她的脸上没有了血色,白的透明,仿佛是瓷器店里的名品瓷器。人们说这样的人都能喝酒。可是仔细看她的眼睛,就知道此时的她是混乱的,没有什么在她的眼里,她的心不在这里。但是到底在哪儿,没有人知道。
喧哗的酒店里显得安静了许多,人们都累了。终于要走了,曲终人散。可是,冉杰却怎么也不肯放下那个酒杯。她站起来,手里拿着那个酒杯就向外面走。旁边的女孩拉住她“冉姐,你没穿外衣呢。”“哦。”冉杰乖乖的停下来,在女孩的帮助下穿好外衣,那件卡其绿色的半大棉服使得她看起来很是干练。可是,此时的她,却还是攥着那个酒杯,像个不肯放下玩具的小孩子。服务员不满的看着她,她全然不在意。旁边的女孩无助的求救于同行的人,人们互相看着,还是那个秃头的男人,他拿起冉杰放在椅子上的提包,一边向冉杰的手里放,一边说:“看看电话在里面没?拿好东西,我们该走了。”顺势拿下那个杯子,放到服务员的手里,半扶半拖得将冉杰带到了外面。
这时,听到冉杰说:“没有,没有电话,他说了,不打电话了,不打了,不打了,不打了”
那个女人真的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