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如期举行

坚贞的爱情。

    八

    姐夫找来的车已停在门口，那是一辆桑塔那2000轿车，驾驶座上是一位沉稳的中年人。

    “老弟，这是车站的龚站长。”姐夫介绍说。

    “站长？”他有些诧异不安。

    原来，车站值班人员知道是一位要赶回部队支援首都“非典”防治工作的军医要用车后，立即打电话向站长汇报了情况，而当时站长正在县交通局参加“南山县‘预防非典工作紧急会议’精神传达会”交通局长了解情况后说：

    “我知道这位成都回来的军医，下午在县上的防‘非典’工作会上听卫生局刘局长介绍，他今早上一回来就到县医院给大家讲预防非典的知识，讲了差不多一天，现在天都黑了又要赶回部队，真是值得我们学习啊！解放军同志是为了支援首都人民、也就是支援全国人民战胜非典，我们义不容辞要支持部队的工作。我们要确保他安全、及时归队。用我的车，车站负责找一位技术好身体好的驾驶员。”

    有二十年驾龄、正当壮年的站长说：“我送。其他人都刚出车回来，太累。”

    于是龚站长便开着交通局长的车过来了。

    听完姐夫的解释，他激动地紧紧握了握龚站长的手。然后，转身面对兰妮：“兰妮，对不”

    兰妮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我当然舍不得你刚回来又要走，但我知道，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作为同行，我更懂得，救死扶伤是我们医护人员的天职。我不会怪你，你走吧。”

    兰妮深明大义的话让他万分感动！这才是真正的知心爱人。

    “可是，我们的婚期一推再推，这次”他深赶愧疚，有些不敢面对她的目光。

    “这次呀，我们要举行一个别开生面的婚礼，我正在策划，你安心归队吧，等着我通知你作新郎。”兰妮娇嗔地伸出一个指头在他额头比画了几下。

    不怪我，还逗我，安慰我，真是个好女孩啊！他动情地将兰妮揽进怀中紧紧拥抱。

    她闭上眼，仰起脸来，探寻到他的嘴唇亲了又亲，亲了又亲，久久不愿分开　　　　九

    车子开出县城时已是万家灯火。

    龚站长驾驶技术确实高超，在山区盘山公路上也跑出了八十公里的时速。南山县城到省城四百多公里路程，顺利的话，次日凌晨可以赶回医院。他已从战友那里了解到，支援北京的小分队明日上午十点出发乘飞机去北京。

    “马上要下大雨！”龚站长突然说道。

    实际上钟诚也早已感觉十分闷热，还以为是自己心急火燎的原因，所以没在意。

    话刚落，车顶上便稀稀落落响起了雨点声。

    几分钟后，山野间大雨便呐喊着倾盆而下。

    密集的雨束在车前立起一道道柔韧的幕布，刮雨刷不停地吃力地来回运动，可能见度也大打折扣。车子吼叫着，仿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在暴雨中左冲右突。龚站长眉头紧锁，身子前倾稳稳地把着方向，艰难地驾驶着。

    低洼不平的路段上开始有浅浅的，却很湍急的水流，车子不得不更慢了

    突然，车子重重喘息一声，停住了。

    “麻烦了，”龚站长狠狠一拍方向盘“怕啥来啥，还真淹了。”

    龚站长推开车门冲进雨幕。他忙也跟了下去。

    一条河，波涛滚滚，横亘眼前。

    他记起了，这就是前天回来时抢救落水小孩的平桥处，可眼下暴雨中山洪暴发淹没了平桥。从水流波纹判断，桥面上的水还不浅，流速也很强劲，车子强行开过，不仅必然熄火，还有被冲走的危险。

    两人一时无语，回到车中思索。

    一道手电光突然从远处扫过来。

    一位带斗笠披雨衣、肩扛锄头的汉子赓即出现在车窗外，敲了敲窗。两人同时打开车门。

    “哟，军医，是你呀？这么晚，雨又这么大，还要上哪儿？”

    他简短的将急着回去的原因讲了一下，然后急促地问：“附近有别的桥可以过吗？”

    “没有。”

    “唉。”龚站长急得直搓手。

    “请你们等一会儿。”汉子转身迅速消失在雨中。

    十多分钟后，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三十多个老乡扛着绳子木桩竹棍来到车旁。

    一位利索的中年妇女走到他面前，一边递上带来的暖水瓶一边说：“我是这个村的村长，我们来帮助你们。别急，我们帮你们把车抬过河去。”

    然后她象个指挥若定的女将军，走到河边。

    她先让两个腰上系了绳子的小伙子肩上扛着大捆沉重而粗大的绳子，手拄木棍探索着，一步步挪过河去

    车灯和十几只手电光中，雨幕急流中的两位青年俨然当年飞夺泸定桥的勇士。

    岸上的人们屏住呼吸，静悄悄注视着他们艰难移动的身影。

    大雨和波涛却依然肆虐咆哮，震耳欲聋。

    时间似乎凝固了。

    终于，河对面射过来一束手电光。成功了！

    两根粗大的绳子被牢牢地固定在桥两边、河两岸的大树上。

    腰上都系上保险绳的十六个人——里边居然还有包括支书在内的三个女性——随着一声号子，将车抬了起来。他和龚站长忙也加入进去。另有八个老乡分别站在大绳子边担任警戒和照明任务。剩下的老人和少年则在岸上附和着号子大声呐喊助威。

    小车在大家的手中向河对岸一点点移动

    突然，站在左边第一个位置的女青年大约是踩到了扎脚的硬物，本来就力逊一筹，顿时腿一软，跪了下去，她身后的两人也被巨大的惯性拉扯得单腿跪下，倾斜的车身一小半没如水中，湍急的水流差一点将车掀翻！

    女村长和钟诚几乎同时冲了过去，旁边一位照明的大哥也及时走近，三人合力将车托起，大家趁机调整了一下姿势，再次抬起车子奋力前行，雄壮的号子竟然盖过了暴雨急流的咆哮！

    钟诚心中热乎乎的，他油然想起了电影中看到的老百姓支援子弟兵作战的人民战争场面，于是脸上也热乎乎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分手时，他正想道谢，女村长却先开了口：“别说谢，且不说你前天刚舍身救过我们村的孩子，现在你要赶回去支援北京人民抗非典，编者按 濒临生死的紧要关口，能够弃“小家”而顾“大家”的恋人，以正义感和使命感捍卫着人类的和平与安宁，更捍卫着他们纯洁坚贞的爱情。 也就是支援了我们村、安定了我们村啊——我们村就有二十多个人在北京打工呢。何况，解放军为我们老百姓做出的奉献和牺牲说得完道得清吗？我们不应该为解放军做点事吗？”

    他不再说话，只庄重地向老乡们敬了一个军礼。　　　　十

    五一。

    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北京小汤山传染病专科医院非典病人重症区医生休息室。

    刚刚查完病房的钟诚换下厚厚的防护服，猛抬头发现不当班或者刚下来休息的医护人员都静静地围坐在一起，静静地看着他，而一盘五颜六色的糖果和一个鲜艳美丽的花篮正放在电话机前，花篮上面以贴对联的形式贴着两张小红纸条：

    志同道合。比翼双飞。

    他正自奇怪，电话铃响起。

    护士长过去，按下免提键。

    一个亲切稔熟的家乡口音在电话里响起：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各位长辈，各位亲朋好友：大家好！

    “今天是钟诚先生和兰妮女士举行新婚典礼的好日子，可是，由于非典这场突如其来的天灾，给我们国家，给首都北京带来了危害，为了支援北京人民遏制非典病魔，我们的新郎钟诚——一位军医，在已经返回家乡准备新婚的前夕，毅然告别病重的父亲和心上人赶赴北京，现在他正在北京小汤山医院履行天职。”

    护士小彤走过来给钟诚戴上写有“新郎”字样的红布条。

    司仪那抑扬顿挫、喜气洋洋的声音又从电话那端传过来：

    “同样是医护人员的新娘，不仅深明大义，而且聪明孝顺，为了满足病重的公公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他们结婚的愿望，决定今天举行这个创意为‘千里姻缘一线牵’的‘电话婚礼’。

    “现在请新娘和新郎通话！”

    电话那端和休息室里同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钟诚，亲爱的，我深深爱你，我今天以这种方式与你举行婚礼，你愿意吗？你高兴吗？”兰妮甜美清亮的声音甘泉般沁入他的心田。

    “兰妮，我太高兴了我，谢谢你。”他幸福得语无伦次。

    “傻大哥，给嫂子说几句体己话嘛” 小黄医生提醒他道。

    “兰妮，我高兴。我愿意。”他依然喝醉了似的。

    “钟诚哥，我也报名参加了院里的‘非典’防治工作呢。”兰妮那头说。

    “兰妮，这个工作一定要细心、耐心，防护服和口罩、眼罩一个也不能马虎，告诉你的同事都一定要坚持做到，千万马虎不得。对病人要有爱心、多关心，他们不幸染上这个病，特别需要精神上的鼓励与安慰，这对治疗和康复非常有帮助。”他突然口齿流利起来。

    “你呀，三句话不离本行。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兰妮娇嗔地说“钟诚哥，爸爸也在婚礼现场，你给爸爸说几句话吧。”

    “爸爸！”钟诚深情地喊了一声“儿子结婚了，您高兴吗？”

    “犟牛儿，爸爸当然高兴，你妈妈泉下有知，肯定也高兴得不得了。这下，爸爸给你妈妈总算有个交代，死可瞑目了。”电话那端，爸爸十分欣慰的回答。

    “爸爸，不许您这样说！我要您好好活着，等我完成任务回来陪您下棋，我上次输得不服气呢。”虽然清楚父亲的病情，可钟诚多么希望父亲能健健康康活着，自己能有时间多陪陪老人家，就象自己小时侯，父亲总是陪着一道玩泥巴、捉泥鳅、做游戏

    “犟牛儿，时间宝贵，爸爸对你和兰妮还说一句话：你们都参加了这项光荣的工作，我要你们回来时，一个都不能少！”爸爸沙哑的声音不大，却那样铿锵有力，充满疼爱，充满期待。

    “爸爸，我一定会平安归来，还有兰妮，也别耽心我。”

    “钟诚，我的哥，我的爱人，作为你的妻子，我当然要耽心自己爱人的健康，所以，我希望你既要照顾好病人，又要保护好自己，希望我们心心相映，凝聚爱的力量，和你的战友、和全国的医务工作者、和全国人民一道，坚决打赢制服‘非典’这一仗，好吗？”

    泪花盈满眼眶，钟诚竟一时哽咽无语。

    电话两端都寂静无声，在场的人无不泪光闪烁。

    沉默片刻，定了定神，他挺起胸，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声如洪钟地说道：“好——！我们一定要打赢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除疫病，决不收兵！”

    电话两端，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编者按 濒临生死的紧要关口，能够弃“小家”而顾“大家”的恋人，以正义感和使命感捍卫着人类的和平与安宁，更捍卫着他们纯洁坚贞的爱情。 编者按 濒临生死的紧要关口，能够弃“小家”而顾“大家”的恋人，以正义感和使命感捍卫着人类的和平与安宁，更捍卫着他们纯洁坚贞的爱情。 编者按 濒临生死的紧要关口，能够弃“小家”而顾“大家”的恋人，以正义感和使命感捍卫着人类的和平与安宁，更捍卫着他们纯洁坚贞的爱情。 编者按 濒临生死的紧要关口，能够弃“小家”而顾“大家”的恋人，以正义感和使命感捍卫着人类的和平与安宁，更捍卫着他们纯洁坚贞的爱情。 编者按 濒临生死的紧要关口，能够弃“小家”而顾“大家”的恋人，以正义感和使命感捍卫着人类的和平与安宁，更捍卫着他们纯洁坚贞的爱情。 编者按 濒临生死的紧要关口，能够弃“小家”而顾“大家”的恋人，以正义感和使命感捍卫着人类的和平与安宁，更捍卫着他们纯洁坚贞的爱情。 编者按 濒临生死的紧要关口，能够弃“小家”而顾“大家”的恋人，以正义感和使命感捍卫着人类的和平与安宁，更捍卫着他们纯洁坚贞的爱情。 编者按 濒临生死的紧要关口，能够弃“小家”而顾“大家”的恋人，以正义感和使命感捍卫着人类的和平与安宁，更捍卫着他们纯洁坚贞的爱情。 编者按 濒临生死的紧要关口，能够弃“小家”而顾“大家”的恋人，以正义感和使命感捍卫着人类的和平与安宁，更捍卫着他们纯洁坚贞的爱情。 编者按 濒临生死的紧要关口，能够弃“小家”而顾“大家”的恋人，以正义感和使命感捍卫着人类的和平与安宁，更捍卫着他们纯洁坚贞的爱情。 编者按 濒临生死的紧要关口，能够弃“小家”而顾“大家”的恋人，以正义感和使命感捍卫着人类的和平与安宁，更捍卫着他们纯洁坚贞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