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在痛苦中寻找甜蜜
却发现无数的苦涩
总在遗忘中寻找慰藉
却发现无数的痛苦
——断尘
如果命运是自己可以选择的话,是不是每个人的一生都会变得很幸运,总是埋怨生命给予自己的快乐太少,但赋予的烦恼却太多,往往在感叹与感慨中错过了生命中真正的美好。人生来是不是就是来受苦的,如果承受不了那么沉重的苦恼,是不是我可以选择用死亡来逃避,或许来生我可以不要做人,宁愿做没有情感、没有欲望、没有思想的东西,我想那应该比现在轻松很多吧。
一
究竟生命是一个如何复杂的过程,究竟命运是一个如何难料的故事?
讨厌那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即使只是目光,也让尘有一种被强奸的感觉,那眼神是如此的赤裸裸,明显地写着“欲望”两个字。尘一直想避开那样的眼神,可是她却不得不去面对,那是一个年龄已经可以当尘父亲的五十多岁的男人,对于二十岁刚出头的尘来说,那个男人的目光让她觉得恶心,不能适应,而那个目光却来自她的老板,让她难以逃避。
尘知道自己需要这份高薪的工作,即使为了赚钱尘提前结束了自己的学业,即使尘的学历并不是很高,可是这个男人录用了她,并且给了她一个很高的工资,高得让急需用钱的尘难以抗拒。
二
如果生命中不要有那么多的挫折该多好,如果生活中不要有那么多的艰难该有多好?
母亲的病已经拖了很久了,家里的条件让母亲不能住院医治,即使尘已经在医生面前乞求同情,即使尘已经向医院做了很多的保证,可是现实是冷酷无情的,没有住院的押金,你就只能等着死亡。
不知道为什么如此苦难的一个家庭,还会有如此大的灾难,父亲早在尘刚刚开始有记忆的时候,因为一场工伤而永远的离开了自己和母亲。得到了来自单位的微薄赔偿,就是父亲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看着母亲拿着钱哭泣,尘才明白原来在别人的眼中,父亲的价值等同于两万元人民币,九三年的时候两万对于普通家庭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可是真的能比人命更贵重吗?
三
跨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坎,却发现前路有更多更多的坎,是不是应该不要灰心?
父亲用生命换来的钱,几乎都用在了尘的身上,所以尘一直很优秀,因为尘懂得,那是父亲用生命换来的,当自己在用这比钱的时候,等于在消耗父亲的生命,而此刻父亲的生命也等于在自己身上延续下去,所以自己一定要努力。
终于马上要从大学毕业的尘突然自动退学了,所有的人都为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孩而感到可惜,可是命运弄人,谁又可以抗拒呢,母亲经过诊断得了“尿毒症”那是一个多么残酷的事实,对于这个已经缺少了顶梁柱,一直靠女人在支撑着的家庭里,这个噩耗似乎如五雷轰顶般让人难以承受,尘再也没有多余的钱去继续自己的学业了,因为母亲的性命远比学业来得重要,隐瞒着母亲偷偷的退学,找了一份工作,只是为了能贴补家用。
四
如果命运一定要人低头,那么是不是再怎么去努力也是没有用?
其实尘以为自己已经很幸运了,她用自己的努力终于让母亲住院了,一万元的住院押金是尘用自己努力凑起来的,未缴的学费、家里的积蓄、自己的高薪。应该满足了,至少通过自己的努力,为自己唯一最亲的人延续了生命,即使只是短暂的。
噩耗仍是传来了,母亲的病急需手术,必须要换肾,尘知道即使找到了适合的肾,二十几万的手术费对于自己也是一个天文数字,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有能力去支付那样高额的费用,总是在母亲面前装作很快乐,隐藏了所有的困难和眼泪。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尘突然想起那对龌龊的一直在“非礼”自己的眼,记得进公司的第一天,那双眼的主人曾经说过,如果自己愿意跟他的话,他可以帮助自己。
五
人注定是弱小的,在强悍的命运面前,不得不去选择低头臣服。
尘终于决定找那双眼的主人,为了母亲尘愿意接受一切,对于自己来说母亲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自己不能再失去母亲了。那男人告诉尘,晚上十点,香格里拉大酒店,1608号房间,他等她,并且给尘开了一张二十万的支票。
尘拿着支票,飞快地去到了医院,交纳了所有的医药费,尘知道这是一比将自己出卖的钱,可是在如此的环境里,尘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守时的赴约,当尘还站在门口忧郁着是否要按门铃的时候,房间里的男人已经不耐地打开了房门,看着门外的呆站的尘,露出了淫荡的微笑,尘觉得胃里有股热流在往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