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么恶心啊。人家是在一味地批判自己的国家制度吗?他们更多时候是把笔触探索到了人性的内部。为什么我们有时会感受到相同的扭曲呢?难道只是社会制度问题吗?其实我们的现实主义,常常沦为别有用心者的工具!并不曾真正行使到主义本身的权利!全球一体化的商业时代到来了,惟利是图现在已经成为人类的共同课题。和平年代,物质才是真正奴役我们的世界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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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尔说,凡是合乎理性的东西都是现实的,凡是现实的东西都是合乎理性的。当然后半句话只是他迫于形势之下的委屈之词。他接着解释说,那些其存在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则不是必然的,因而也就不是现实的,也不是合理的。也就是说,必然性才是现实性。我以此来对照现实生活,发现假相居多,一些偶然事件并不能成其为“现实”
关照现实,阐释存在,才是我所理解的现实主义。我现在开始对一些所谓脱离实际生活的作家心存敬畏。因为他们好像走得更远,因为他们认识到实际上我们的现实生活是非理性的,一些沉渣泛起的历史事件和时光碎片并无价值。他们经过了否定之否定的哲学思辨后开始的写作,是更加坚实而有根基的。我们每个人都在所谓的“现实生活”中活着,即使脱离现实,又能脱离到哪里去?只能说有人在精神领域的思索,是和我们面对作为表象的世界的认识是不同的,是超越了表象世界的。先锋作家们大可不必去理会那些脱离实际生活的怪论的诋毁
由此,引发了我另外的思考:中国作家除了能贡献异彩纷呈的风土人情之外,他们还会干什么?动不动浸润中国传统文化的斑驳污渍的拖沓文本,是不是最有价值的作品?真的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吗?传统文化的一再挖掘能不能拯救中国文学?我们的因循守旧自以为是能掩盖住地域的局限性的?
红楼梦即使再研究出更多的操蛋成果,它还是一本言情小说。在我看来,沉沦就是中国文学在传统文化的勾引下所呈现的唯一姿势。中国文学面对传统文化这个小娼妇,只会意气消沉,沉溺于肉体之欢。中国本土滞后的物质生活,无法孕育出被世界发达国家崇尚的主流文化。敝帚自珍的门户之见是永远没有出息的认识论。文学以及文化的交流与沟通,在与世界的接轨上,仅仅靠学习几门外语进行作品的相互译介是远远不够的。
真正长远而有价值的写作,是探讨存在本身,而不是描述时光长河中的权宜空间,短期行为。更何况那些小挂件小风铃一样的小装饰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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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也不屑于去写什么“现实生活”也许,我从未对那些不属于我个人我自身我身体内部的现实产生过兴趣。因为我与我们虚假成风的社会现实始终格格不入。那好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对假相的厌恶和对喧哗的敏感。因此,我对那些疯疯魔魔地进行着对“现实生活”的临摹的写作者们不遗余力地泼着我的冷水,我说你们的热情未必是好事。
因此,我理解了我自己的写作。我为什么一直在写书评类文字,总在写自己的内心感受,而不去刻画所谓的现实生活。因为那纯粹是一厢情愿。其实在很大程度上,我们笔下的别人,只是自己的缩影。
像大师一样写作。用大师的感觉写作。宁缺勿滥,惜字如金地写作。而冷静甚至冷漠地触摸事物的本质,把握真实的存在,就是我所理解的大师的感觉。
卡夫卡尚且在临终时要求朋友毁掉自己所有的手稿,你还有什么好东西非要拿出来向人展示向人炫耀不可呢!我常常这样告诫自己,以此来化解我内心的浮躁。著作等身比功成名就对我更有诱惑力。有良知的作家,应该舍弃在当代的成功(所谓的成名)。在当代,为名利的浮躁的写作,现在已经不再合乎我对文学的虔诚的追求。
我只想在本文中,指出我们在写作中存在的一些短期行为与短视认识,我无法告诉别人,我们应该写什么,怎么写。我认为,任何人都没有这个资格。在我看来,面对写作的海洋,大师也只是在展示既有经验,而绝不会将一种标准推广几十年。这太不合乎事物的发展规律。
有时我只能用我的口水,浇我心中的块垒。我姑且当做这是先锋的孤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