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好了,不跟你们说了。我去茅坑闻闻,看我跟它哪个更臭。”
林氏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咦,死丫头,别恶心人了,想去就去呗。”
天空依然阴霾,成群的鸽子在头顶飞过,扑闪着翅膀,不时掉落的羽毛,雪花一样飘飘洒洒。干枯的树梢纹丝不动,斑鸠在期间跳来跳去。好像寻觅着什么。
韩玉去往茅坑的时候,路过鸡鸭圈旁边的柴火垛,走过去之后。就觉得好像看到了什么,退回去几步,定睛仔细看了看,柴火里有黑乎乎的什么东西,好奇地走上前去用脚尖挑了挑。黑豆!
它蜷缩着,一动也不动,好像是沉沉睡去了一般。
“爹,娘,大哥!”
韩玉扯着嗓子,用尽了力气。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道。
林氏喊道:“咋的,上个茅坑,还那么多事儿?”
“黑豆!”韩玉又叫了一声。
一家子立马全都出来了。韩子明走在最前头,过来,蹲下去,摸了摸黑豆的身子,说道:“硬了。”
黑豆身子被反过来后。看得出来,四肢已经僵硬。犬齿都露了出来,瞳孔都白了,在它身下的地面上,有不少抓痕。
韩玉心里非常难受。她知道,狗这种动物,和大象一样,知道自己的死期,也会在死前藏起来。不过地上那么明显的痕迹,死前它一定承受了不少的痛苦,或者心里又太多的眷恋,不舍得离开吧。想着想着,不自觉地掉下泪来。
白泽上来帮她擦着泪,另一只手抚在她的肩膀上,说道:“没事了,黑豆给咱家看着这么多年的门,也累了,该歇歇了。”
“出去找都找不着,咋能找得着?!”
韩子明常叹口气,站起身来,俯视着黑豆的尸体,“它都死到家里了,咱去外面找,要是能找着那才是见鬼了。”
林氏这会儿表现的非常坚定果敢,其实低下头偷偷地抹泪:“死了就死了吧,老了,至少不受(指受苦受罪等)了。”
韩子明看着哭鼻子的韩玉,说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不就是一条狗吗,有啥可哭的。人死的时候也没见你哭成这样的。”
韩玉抽噎了两下,并没有说话,她知道,当初黑豆来到家里的时候,最开心最辛勤的就数他了,这么多年,给黑豆喂食最多的也是他,别看他现在嘴上这么说,心里头恐怕早已经流了不知多少老泪。
林氏说道:“好了,不就是一条狗吗,不是说了,看谁家的母狗降了,我去给你们抱一个就成。因为这个就哭,叫人家知道,还不笑掉大牙。”
“爹,娘,咱先去把黑豆埋了吧。”
韩玉停止了哭泣,不再把目光停留在黑豆的尸体上,转身回到了院子里,仰头看着灰色的天空,里头的怅然和失落难受,丝毫也没有减轻多少。
“你们去吧,我留家里做饭,等你们回来就能吃了。”林氏说着,捋着袖子,转身进了灶屋里。
“阿泽,拿着铁锨!二娃子,来跟我抬黑豆!”韩子明也捋起袖筒,扎着马步,要抬起来的架势,抬头看着韩冬。
柳晴儿和春草都没有跟上来,韩玉也不吭声,在三个男人背后默默地跟着。
“汪汪汪……汪汪……”
出了胡同,听到邻居的狗此起彼伏叫唤,韩子明气得瞪眼,“这点子死狗,叫啥叫,再叫看我不剥了它们的一身狗皮!再卖给人家杀了熬肉吃!”
农家有种说法,狗不吃狗肉,而且狗能嗅到同类死亡的气息。所以,并没有生人的情况下,这么一波接着一波的狗吠,让韩玉觉得,它们都是在悼念黑豆,这死去的同伴。
走了一路,韩子明咒骂了一路,因为自己的狗死了,而人家的狗都还好好的,他心里很不平衡,不是滋味,总要发泄出来,才有了这反常的举止。
东边树林里,属于自家的地上,杨树下,满地落叶中,韩子明挖了个深坑,把黑豆装进去,目光在它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便开始填坑。
等深坑被埋平,韩子明在填好的坑上踩了踩,确保没有乱七八糟的动物乱扒乱挖,嘴里念念有词,“黑豆,入土为安吧,要是下辈子投胎,还投到咱老韩家,绝对不会亏到你。既然走了,就保佑咱韩家人都好好的。”
白泽立在一旁站着,韩玉也不说话,本来平整的地面,挖了这么一个坑,尸体在里面重新被埋葬,平整好之后,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入土为安。
一旦死了,随着时间的流逝,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遗忘,好像从没来过这个世界。动物如此,植物如此,男人女人都是如此,无一例外。
韩玉说道:“阿泽,我们很快也会有一只狗。”
白泽说道:“一直都想有。”
韩俊说道:“走吧,埋都埋了,没啥可看的了。回去就可以吃饭了,我饿坏了。”
就和树林中的这些坟包一样,一切都安静下来。
“阿泽,给咱以后的狗起个名字吧。”
“叫黄豆好不好?”
“什么颜色的叫什么豆,好不好?”
“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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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大白天跑户籍的事儿,晚上回来更新的,先前都是用小黑屋,这次抽风用了mac自带的pages,明明显示的是3000字,传的时候发现竟然有3600+,怪不得总觉得写得慢。好啦,~注意身体,早睡早起。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