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动他,今年秋粮暂不以一条鞭法缴纳就行了。”
沈玉君脸色剧变。
崇明离浙江也将,然而沈玉君为何不从浙江买粮呢?浙西的粮食产量可是高过苏松、南京许多。
因为浙江仍旧是传统税法,百姓以实物纳税。所以到了税季,粮价不降反升。然而南直这边因为海瑞推动一条鞭法,百姓以银纳税,必然贱卖粮食换取税银,所以银价涨而粮价跌。
这就是沈玉君来南直买粮的主要原因。也是许多粮商从南直、江西贱价买入粮食,然后运到纳粮省份高价出售的利润源泉。
徐元佐跟海瑞当然很熟,但是谈不上友好,更谈不上说服海瑞妥协……他只是吓吓沈玉君罢了。
沈玉君果然被吓住了。
对平头百姓而言,元揆也好,巡抚也罢,都太遥远了。
“一家人,你说这些伤人心的话。”沈玉君目露怨色:“好弟弟,有什么话直接说来,姐姐难道还能不帮着你么?”
——原来女汉子也是会撒娇的啊!
徐元佐打了个冷颤,紧了紧身上的斗篷,道:“之前我弄了个仁寿堂的公司。”说着徐元佐将公司的章程、运作方式、盈利点、股东权力、董事会构成,一一与沈玉君说了。
如今这个时代,合伙合股做生意的越来越多,徐元佐这套东西无疑就是繁杂、缜密,并不至于让听者惊为天人。
沈玉君十岁出来跟着父亲经商,自己独当一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很快就摸清了脉络,明白了徐元佐的意思。
“我想与沈家合开这样一个公司,一起赚钱。”徐元佐道。
——如此一来,就怕家产外流。
沈玉君心中迟疑,终于还是摇头道:“若我们两家合股,到时候听谁的呢?”
“一般来说,我出钱的地方就得听我的。”徐元佐道:“这是我爹教我的。若是自己做不了主,宁可不投银子下去。”
这当然是前世的父亲教的。
沈玉君偏头想了想,道:“如何教我信你能够将这生意做得更好?若是做不得更好,我家如今规模为何要与你合股?”
徐元佐笑道:“上次我为你献策,要你建工商之学,建武备之学,你建起来了么?”
沈玉君微微脸红:“虽然你说得有理,然而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做成的。如今虽然尚未建成学校,但也已经安排了十几个少年在跟人学。”
徐元佐道:“这事若是放在我手上,就不会这么慢。”说罢,他将唐行经济书院的规模报了出来,道:“在校人数已经近百人,四十人毕业,尽数收用。这就是我仁寿堂能够在短短时间里,攻城略地的主力。是我徐元佐的魄力,也是眼光所在。你扪心自问,能跟我比么?”
沈玉君沉默了。
扪心自问,自己的确没有将徐元佐的建议放在最高的优先级,拖拖拉拉,也不知道该如何入手。更不像徐元佐,亲自审核教材、制定学规,促进学生进步。
然而——
“我还是不乐意与外人合股。”沈玉君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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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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