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八品官员了,可惜却被人诬陷入狱,多亏了李春芳营救方才脱身。
“石麓公要编撰《西游记》,老朽便在他幕中代笔、定稿。”吴承恩悠悠然道。
徐元佐觉得这位小说家身上散发出平淡。好像坐在他身前就能够凝神定心,杂念不起。他略带歉意道:“吴先生,您这几日也了解了些吧。其实这次编书还有学阀之争。”
吴承恩已经知道了,笑道:“确实,老朽并非王学门人。”
——而且你还只是个挨年齿补的贡生。属于功名之中的安慰奖……
当然,这事没人会提起来,否则怎么聊天?
若说八股取士不好,可大明的确靠这个办法取到了大量的人才。而且再也想不出比八股考试更公平的取士方法了——如果用古文取士,谁能保证自己的行文风格能被考官喜欢?宁可用八股,好歹还有个格式,也算是客观标准。
可偏偏又有许多大才子,就是科场没运。
比如八次落地,六十岁才中进士的归有光;比如考到疯的徐渭徐文长;比如“天下书尽可读之”的吴承恩。
勉强算上梅成功吧。
“在下有句话不吐不快。”徐元佐正色道。
这话一出口,往往就是“婉转”的批评。
吴承恩面不改色,仍旧云淡风轻道:“既然跟着东主吃饭,自然无话不可说。”
“四、五百年后,恐怕有八成的人不知道石麓公,六成的人不知道我大父少湖公,四成的不知道阳明公,二成的人不知道孔夫子,但只要是识得几个字的人,都不会不知道吴先生您。”徐元佐沉稳道来。
吴承恩只是笑了笑:“东主言重了,老朽何德何能当此赞誉。”显然是不相信徐元佐的疯话。
——姑且不说每个暑假都要放一遍六小龄童的《西游记》。事实上自从《西游记》定稿刊行之后,就一直是热门畅销书。
徐元佐道:“只凭《西游记》足矣。”
吴承恩这回笑得更大声了,道:“石麓公取往年来的话本、演义,重新编排,再立文字,夹杂以内练之法,并非老朽一人写出来的。”
——不管怎么样,大家都说是你写的。
“这不重要。”徐元佐道:“先生老当益壮,我正有求先生。”
“东主尽管吩咐便是了。”吴承恩其实反倒轻松了许多。如果徐家只给钱,不给活,那他也呆不下去——他又不是要饭的,被人养着太伤自尊了。而如今母老家贫,自己年纪又大,独子早夭,丢了工作,生活可就艰难了。
“我名下还有一家刻书坊,也有雕工可以雕版印书。”
有的书坊只能买别人的雕版,规模小,徐元佐说得清楚些,也显得自己重视。
他道:“我接手之后,用它刊印了一份报纸。先生请看。”
报纸是徐元佐的名片,当然要随身带些字迹清楚的样品,好抬高自家声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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