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青萤色的风魔法阵内应声卷起风暴,那是汹涌的剧烈的仿佛可以将人撕碎的力量。
弗拉洛脸色冷凝的如铁一般。
在这样风力之下,他下意识的后退了数步,随即他双眼一凛,手中的长剑划破了这一层层的风层,在如此纯厚的自然元素风系魔法之下,他不退反进!
维尔希侧身而避,弗拉洛的剑几乎贴过她的胸口凌厉的刺过。
弗拉洛一剑未得手,但却终于抢得了先机。
握剑的手猛得一沉,这柄镶嵌满华丽宝石的利剑一横,那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
弗拉洛愣住了!
没有一个魔法师能在与战士的近身对战之中抢得多大的优势。
他们的吟唱施术结界咒语,往往都需要一定的时间与一定的距离来保证战斗的完整,而近身对战则太容易干扰到他们。
弗拉洛的剑术并不高深,做为上位者,如今布卢曼的城主,他的剑术已经时光消退的不少。
但是——
弗拉洛满脸震惊的望着自己的剑横斩过眼前的这位魔法师。
那柄剑,却像是刺向了一个虚若无物的东西一般,毫无阻碍,而被这柄剑横斩而过的地方,对方的身体却像是透明一般的虚化。
如风一般。
眼前的人如风一般的散开,空灵,虚无,飘渺难寻。
“锁。”维尔希说道。
长风漫卷而扣,形链如锁,环节相扯相作。
弗拉洛回神过来后几番躲避,终究避不开那一室无形无声的风丝结锁。风链锁身。
流风渐行,维尔希从风中走了出来,渐往成形。依旧是如初的一身素色的墨绿色长袍,依旧是悬扣蛇骨链的魔法石,依旧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她挥下法杖,左手结指合一画符结印,转身横杖而烙下结印,那飞旋而上的古老的风文在空中不断的渐染成形。
“克里斯琴你——!”
弗拉洛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刚才是……”
维尔希神色沉默而平静,结印飞旋之下,力势未减分毫。
弗拉洛被风锁一时扣住难以动弹,眼见着结印紧随扣下,一双眼睛登时睁大得通红,他陡然怒斥道,“该死的!维尔希克里斯琴,你知道你的这种行径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结印飞旋,力势却未减分毫。
“不知道。”
维尔希笑得有些无辜,“不过我想我不久后应该就能知道了,我对此也很好奇。”
结印巨大的冲击下,深刻的符文刻印在了肩胛之上。
那是魔法师审判下的不容更改的印记,一但刻印上终此一生哪怕化成白骨也依旧可以看到的述写一个人罪孽的烙印。
痛入心髓!
***
乌云已经散开。
雨势渐渐的停了下来,只剩下游荡在长夜的风,依旧寒冷刺骨。
法里朗大街中心的喷泉依旧汩汩的喷流着。
“我……也不想的。”
柯林斯瘫坐在了陋室内的地板上有些无助的伸手环抱住了自己。
他低声的说道,“但是,我没得选择。对于今晚的事,我很抱歉,先生。”
阿诺法收起了手中的重剑,他问道,“你是死灵师?”
柯林斯的神色有些错愕,过后,他不由得失笑道,“不,永暗一族的先生,我并不是死灵师,那位来自血族的子爵是真的活生生存在的。”
柯林斯屈指弹出了一根线,勾住了窗外的涅夫特拉斯。
意识到对方并不想以如此屈辱的容貌面对任何人,柯林斯便借由着银线力量的牵址,让他坐在了喷水池的长椅上。
涅夫特拉斯双手撑着麻木无觉的膝盖,神色落魄。
小屋内。
柯林斯说道,“我只是一个误入人族的异兽,而收养我的第一个人族正好是一位优秀的傀儡师,我……只是学得了些皮毛,在里陆大地上,通常称呼我们为‘线士’,不过是失败的傀儡师罢了。”
阿诺法明白了过来。
卢约大陆上的傀儡师可以操纵一切,被任何灵能异士,部落族脉视为邪异而有所忌惮,他们渴求这种能力,却又不比排斥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因为那样可操纵一切,视万物于傀儡的强大,太令人觉得恐怖。如此,那些只会简单操纵线的‘线士’则成了其中的中转调和剂。
柯林斯继续说道,“涅夫特拉斯的行动有些不便,他的脚……”
阿诺法神色沉默的说道,“所以有人找上了你。”
柯林斯不由得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啊……因为,我也不是人族。我的存在,我的身份一但曝光,未必会比血族的下场好到哪里去。”
阿诺法问道,“那个人是谁?”
柯林斯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
阿诺法继续问道,“那么为什……”
突然——
一道强劲的飞矢破空而出,划破了沉凝阴冷的长夜。
涅夫特拉斯神色茫然的抬起了头,目光有些涣散的望了过去。
箭矢正中!
涅夫特拉斯有些僵直了身体,他有些不敢置信的低下了头,望着飞射入自己胸口的冷箭。
“哦呀哦呀,原来已经有其它的人插手处理这件事情了吗?”
钟塔上。
似是一男一女两个身着金线织绒华服的人站在上面,黑暗浓郁,只隐约勾勒出模糊的两个剪影轮廓,和一柄彰显权力的圣杖。
柯林斯浑身一震!
他连忙跑了过去踮着脚尖攀着窗台望了过去,一双褐色的眼睛登时布满了惊恐之色。
那是——
天族的审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