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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比白知秋脸皮子还厚。
俩人先询问周围的邻居,谁曾想邻居都将大门开到了别处,对她的事一问三不知。
问询无果,吴翊琛去寻了村里的太奶,当初还是这位太奶帮忙认出张老爷的衣裳。(狗尾巴草纹样)
“王欣?”年迈的太奶躺在椅子上纹丝不动,深陷回忆寻着这号人,许是时间有些久不曾有回应,一动不动,要不是呼吸正常,差点让赵磊觉得她睡着了。
“王寡妇啊!”太奶突然说道,接着又慢腾腾将自己所知道的脱口而出:“逃到村里对外说是寻亲,其实啊,也是个可怜的女人,打小没了爹娘寄住在舅家,那个年头饿啊穷啊,饭都吃不饱怎么会养多余的人啊!”
太奶年纪大,说话断断续续,吴翊琛将她说的这些细细的记录下来,看样子村里知晓王寡妇具体来历,仅她一人。
吴翊琛认真听着,太奶慢慢的说着:“她啊,刚来的时候身上破破烂烂、瘦兮兮,听她说舅娘要将她换亲,好给家里的儿子讨个婆娘,也算全了这几年的养育之恩。”
太奶浑浊的眼里带着些怜悯,似是对过往的感慨,不愿再回忆那段时光,有意将语速放快:“她也没啥意见,像他们村里这种情况的实在太多了,见怪不怪,欸,错就错在她悄悄去打听了一番。”
“男贵女贱不知从啥时候兴起,最后闹得男多女少,尤其是换亲的那家更严重,家里三个儿子都到了结婚的年纪,家里却娶不到婆娘,就合计着用换亲的法子讨个老婆,这不刚好有个现成的。”
太奶深深叹了口气:“欸,他们那个村啊,一家一个女人几个男人的见怪不怪,甚至还攀比起哪家的俊俏,王寡妇恰好就遇见有同村的闺女换过去的,听了这事。”
“后来啊…卷了舅家的钱跑了,那家也是活该,谁让那一家子把她爹的房子给卖了。她一个女人也是胆大,愣是反着方向跑到了北北村,谎称来寻亲,最后嫁给张大胆。
张大胆这人谁都不说好,耐不住有钱,他俩过了几年好日子,没成想张大胆死了,尸体也没见着,人就成了寡。偏还没个一儿半女没个盼头,再加上她被娇养了几年有些风韵,心气也高,刚开始村里的单身汉子她可瞧不上。”
“时间久了名声不好,也就破罐子破摔,她一个女人自婚后就没下过地,那些能干的活计没几个工分,饭都吃不饱便走了歪道。”
或许是想起什么,浑浊的眼带着几分迷茫,喃喃道:“这人还能死而复生咧,活着为啥不回来,唉,走错一步,步步错,都是可怜人!”
吴翊琛有些听不明白,这张大胆怎么可怜了?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
于是问道:“您印象中张大胆是个怎样的人?”
“他啊!被宠坏的棒槌,啥事不怕都敢做。那年时局紧张,16岁的瓜娃子为了一个女人玩笑话做了奸人,被逐出张家不知去向,那个女人后来也不知所踪,没过几年听说是被毙了。”
“过了十多年张大胆又回村,遇见王欣可能是长的有几分相似故人,过了几年舒坦日子,将她养的白白胖胖,再加上张大胆又当上了红卫兵,风光一时。”
许是有些老糊涂,说话颠三倒四,末了又悄悄说了:“我听说是杀了人被通缉不敢回来,老村长又拿了好处,编了个死了的瞎话,王欣不管家手里头没钱,可不得卖肉。”
太奶一时又面露凶色说道:“俩都不是啥好货色!村里的名声都被他俩坏的透透!该!”
赵磊悄悄耳语吴翊琛,不确定的说道:“这成吗?老太太说话颠三倒四,可信度高不高?”
“老人家说的都是真的啊!只是情绪有些失控而已,瞧,这不就好了!”知秋随口应着。
“哎哟,这女娃长的真水灵,看着就是有福气,是个享福的命~”太奶半睁着眼,不知有没有看清来人,谁也不知道。
“太奶,您说话真灵,我可是有金大腿罩着呢!”知秋得意洋洋的说着。
“好!好!好!”说完这句话,老奶奶重新躺在椅子上,阖上眼睡了过去。
“?”赵磊回头找着人,是谁说话。
吴翊琛看了看蹲在地上嗑南瓜籽的人,将兜里的大白兔递给了她,对方很是自然接过。
赵磊这时才发现她,心下一凛,这女娃啥时来的,他咋没听见动静。
知秋像是看穿了他,将嘴里的南瓜籽嚼烂咽下,将大白兔喂到嘴里,说道:“我…来了好一会了呢,都听完啦~”
说着将手里的南瓜籽(全是歪瓜裂枣)递到二人面前,“吃不?老香了!”
吴翊琛示意他接过,赵磊觉得有些奇怪,可是这南瓜籽看起来挺好吃,顺手接了过去,说道“谢谢小妹妹!”
……
仔细一瞧,好家伙~这南瓜籽都是歪着脸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