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葳蕤下映照着那一袭红衣似是更艳烈了几分。
眉目如画的少女坐在大堂中心的位置,一只手里握着剑柄,另一只手则是拿着一看就价值不凡的绢布默默轻拭着一尘不染的剑身。
客栈的大门依旧打开,门外是人来人往,灯火通明的街道,门内是沉默又压抑的氛围。
纵使还有什么多人在,却安静的有几分诡异。
让他们不敢这样的源头就是那个默默擦拭剑身的少女。
从她擦剑的动作慢慢变得不再如一开始轻松了以后,就没有人敢故意找上门去了。
因为这些人多半是上回曾经亲眼见过少女出手的人,剩下的则是在惊扰她之前就被**湖按在了椅子上不许乱来。
"吱呀..."
一声象征着门开的声响响起,楼上某件房门突然就打开了,接着一个白衣少年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过一息之间,那一抹让他们心惊胆战的红衣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爹亲的情况怎么样了?"洛瑶紧张的问道,恨不得揪起面前人的衣领催促着。
"幸不辱命,洛家主中的毒已经解了..."
凌溟渊虽是这么说着,却是不由皱起了眉头,这种表现令洛瑶心里有些不安。
虽然接下来听到的结果也确实如此。
"但是,这种毒从根本上来说其实是在变相为洛家主延续寿命,如今这种毒被解了,他余下的日子也就不多了。"
洛瑶的心一下沉入了谷底,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
看着大受打击的洛瑶,凌溟渊心里突然有些难受,嘴巴开开合合了几回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人。
最终只得说着干巴巴的客套词汇:"...令尊寿元如此,节哀顺变吧。"
"凌谷主既然已经完成第一个条件了,就请便吧,若哪日用的上另外两个条件的话,必会有人领命上门。"洛瑶缓了缓心情,颇有几分过河拆桥的意思说道。
"所有不周到之处,还请凌谷主谅解。"
凌溟渊理解这种亲人将要离世而自己无能为力的心情,自然的也就没有理由对这样的行为生气了。
"告辞。"
凌溟渊轻道一声,就如来时一般走了,身影消失于人群中。
洛瑶则是回头,一步跨进门槛走入房间。
里面正是状态正好,似是年轻了数十岁的洛父。
洛瑶眼中有几分恍惚,看着面前乌发鬓角斑白的父亲。
这一瞬间,她仿佛见到了自己十余岁时,父亲该有的模样。
"小瑶儿,今夜就同爹爹一起逛逛吧。"
"嗯。"
有些事,其实都是心知肚明,一个想要隐瞒,一个便愿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庙会中,他们就如同回到了很多年以前一样,像一对普通的父女一般。
只是洛瑶脸上越开心,心里头就越是难过,就像凌溟渊所说的那样,爹亲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上天真是不公平,偏偏在她恢复记忆后,拥有这份自己梦寐以求的亲情没多久,就残酷的要将它收回去。
这让她怎么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