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惊愕,随后,一色的那张总是适时地摆着精致的笑容的面孔慢慢地跨了下来,她没有再想试图掩饰自己的意思,像一色这样的聪明的人,是不会在意识到自己失败的时候做最后的负隅顽抗的。
她应该很洒脱地告别,我是这么想的。
就如同19世纪的欧洲,那些穿梭在各个宫廷之间,纵横捭阖,却又没有人能够读懂他们的真正想法的外交官一样,在大革命的风潮把这种只属于宫廷外交和秘密外交的贵族打得颜面尽失,告诉他们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的时候那样,轻轻地摘下自己的礼帽,优雅地告别即使人民的对他们的不屑的臭鸡蛋已经切切实实地打在了他们的脸上。
也许他们的心中有着无数的怨恨和不满,但是,以笑容开始的优雅生活,也要以笑容结束。
在那一瞬间,我觉得一色应该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从一开始就不讨厌她的面具,我从一开始就欣赏她始终明白着自己的追求,并为此采用自己的执着的手段。从我认识她以来,她改变了许多,但是,从始至终,只有这一点,她没有改变过。
她身上当然没有所谓的贵族的那种优雅,许多时候的拙劣的小伎俩只会让人觉得有些难堪,但是,始终小心地维持着那种状态,也是一种骄傲。
然而,这种想法也只是一瞬间的即使是那些贵族外交官,当大革命的风暴把他们从视线的聚焦中心赶下来的时候,他们是否也会有一种轻松感呢?所谓的优雅和礼仪,所谓的人前的面具,他们到底享受这个过程吗?
对于19世纪的那些贵族,我无从探知,但是,我能够隐隐约约地感知到,一色并不享受这一过程。
“既然我已经宣布要成为你的后盾了,那到这个时候,也就只能帮助到底了呢!”
这句话,她是带着长舒一口气的,大功告成的心态说出口的。
在发现自己所追求的东西已经近在咫尺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说出,然后,理所当然地功败垂成。
“果然,习惯了戴着面具说话的我,是不应该说实话的即使是伪装成谎言的实话。”这是在那之后,一色说的第一句话,不知道是带着一种对失败的苦恼,还是一种失败之后的坦然。
“你只是不应该在这时候说实话。”
“是吗?”她好奇地追问着,“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时候我选择稍微犹豫一下,你就不会怀疑我的心情了吗?”
“不是不会怀疑,而是没有精力去怀疑对我来说,这也是一场赌博,如果你没有中这个圈套,我应该也不会有更多的精力再给你设下陷阱,所以我才说你太心急了。我也很脆弱啊,应该只比你预想的坚强一点。”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略显无奈地笑了笑,一色说道,“不要有一种好像我已经预设好了你的每一步反应的态度。今天你去和小木前辈见面,完全就是突发情况。我是纯粹地觉得你可能会受到比较大的打击才发那些邮件的没想到最后反而被你设了一个圈套,无辜的人是我才对啊!你想一想,如果你和小木前辈的会谈是甜甜蜜蜜的,你看到我的那些邮件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了吧?”
我注视着一色的眼睛,她的眼神很诚挚和平时一样的诚挚,和平时一样的让人发现不了是实话还是谎言的诚挚。
“那就如你所说的吧!”
无论是不是实话,也许,这样的一色才是正常的一色。
“嗯,如我所说好了。”一色的眼睑垂了下去。
“我有一个问题,和也。”
“嗯?”
“如果让你进行选择的话,你更喜欢怎样的我之前那个在你面前也有着一副独特的面具的我,还是愿意和你说实话,毫无保留的我?”
“对于之前的那个你,我很欣赏。”
“但是这不是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想问的是,从感性的角度出发,你更喜欢哪一个?”
“从感性的角度进行判断的话,男生都应该会喜欢后一种吧毕竟,这会让人有一种优越感不是吗?女生只对自己敞开心扉什么的。”
“所以你之前说更加欣赏前一种类型的我,是因为你没有用直觉来判断好恶?”
“基本就是如此。”
“那么,为什么呢?”一色放下从刚刚就一直紧握着的话筒,抬起头,看着我,“为什么在我对你说实话的时候,你反而会拒绝我呢?”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因为很快,一色给出了她自己的答案。
“所以,我知道的,这意味着,你从来没有站在情感的角度对我进行判断,你对我的认知,仅限于在对我进行性格分析时把“一色彩羽是一个女生”纳入考虑范畴,但是你自己却从来没有用对待一个真正的异性的方式来看待我我们之间的从利益角度建立的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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