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冶的黑火与剑影上泛出的白光交织着耀满高台……几乎要刺穿耳膜的号叫声与压抑的痛苦呻吟同样交织着回荡在空中……
那团被刺入了光剑的黑火剧烈地震颤着……一点点收缩着打开层层包裹着的花瓣……
每一息的绽放都伴随着更加黑暗的气息与哭号……只是远远旁观都能感受到那盈满的绝望与痛苦……
“啊……”
织成音浪的尖利嚎啕中突如其来地响起了一道不同的低低的呻吟声……
虽低,却奇异地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坐于昏暗四周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拳……极力压下心底升起的不安。
刚刚打开的层层叠叠的花瓣一舒展开便在瞬息间开始枯萎,燃作屡屡闪着荧荧光点的黑色雾影,一层一层,由外及里……
朦胧升起的巨大黑雾之中,那朵终于打开的妖冶之花的最里间慢慢显现出——那道被珍惜藏匿了许久的纤细身影。
只绽放了一瞬便在不断枯萎消失的巨大花影中,一道模糊的纤细身影在朦朦胧胧的漩涡般的黑雾里闪现……
尖利的哭号声在她露出身影的瞬间便像是畏惧她似的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那渐渐浓郁凝滞的黑雾深处传来的反复不断空幻虚无的歌声。
单纯的陌生的曲调声在空旷寂静的台上响起,飘渺的声线如那团黑雾一样,有着未知的令人不安的力量。
她慢慢走出那团雾的漩涡,无声的轻轻的脚步却似乎叩响了众人的耳膜,一步一步踩在众人高高提起的心上。
还是那道纤细的身影,她漫不经心地提着手中被黑雾缠绕着的拍,从朦胧散去的花影中踏出,抬起了一直低垂的头。
她的面容依旧清丽如故,却又给人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白的那一击给藏匿她的黑火之花带来了什么伤害,她的嘴角有一丝逸出的血色,映照着她极白的脸色和身上之前被伤到的不少道细小血线,显得有些苍白虚弱。
但是,站在她对面的白望着她抬起的那双眼,慢慢地,又露出了那抹清雪般莫测的笑容。
那是一双很纯澈的沉着美丽墨色的眼眸,却不是一眼望得到底的单纯。
就像是为孕育她归来而绽放的黑火之花一般,那是黑暗至极直至蜕绽为纯净的色彩。
她微微侧过脸颊,苍白的脸色泛开丝丝无谓的略有些惑人的笑意,眼底,墨色如漩涡般沉淀着星辰暗夜。
她勾勾嘴角,身后凝滞的黑雾幻化出一丛不灭的跳耀的火焰,燃烧着……像是有什么要从焚尽的灰烬里涅槃而来。
白知道那团欣喜燃烧着的火焰的名字,一个极其有趣的名字。
“那是‘潘多拉之盒’。”
他还记得那个女孩面无表情吐出这几个字时眼里闪烁的战意,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热切到融冰化雪的激情。
他已很久没有再感受到的激情。
重新看回对面那双格外深邃纯粹的眼睛,白想起曾有人告诉过她的一段往事,关于曾经暗世界的传说——那个怀揣着魔盒大杀四方的女人的往事。
“你知道吗,当年组织是因为宿樱做过的一件事才注意到她,决定让她成为那一代的继任者。”
场上短暂的诡异的对峙中,矢川不紧不慢地抿了口酒液,开始拉着萨麦尔追忆往事。
“嗯?不是因为她的势很难得才吸收她的吗?什么事?”
把注意力从台上那道纤细身影上移回来,萨麦尔看着矢川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皱了皱眉,却还是没忍住好奇问出了口。
“潘多拉因为好奇打开了魔盒,释放了灾难。宿樱怀揣着那装满了诱惑的魔盒,却也悬在轻轻一推便坠落的深渊之上。”
矢川眯着眼,弯起的嘴角隐隐有嘲讽笑意。
“宿樱的势还未完成前便已经在地下球坛打出了名声,但也未到那之后诛神灭魔断人生路的地步。转机在那一战,她的体悟圆满,即将完成势的那一战。”
耳边隐隐有沉溺在那段过去时光里的喝彩与惊呼声萦绕,矢川看着场上那道与历史里惊人相似的身影,无意识地舔了舔唇,心有些止不住的躁动。
“而就在她即将完成的最后时刻,面对她的对手趁机想要打断她,以此削弱宿樱的势……”
那天的球场上也有吞噬全场的花火闪耀,漫天纯白的火焰片片如樱落下……
全场如同陷入了闪烁着的樱花之海,那景象美极了,却也梦幻虚无至极。
而层层叠叠花海之中的那道身影被越来越多的火焰遮掩着,隐隐约约透出些纤细身形。
而就在花火盛极的刹那,一道突兀的包裹着恶意的球势凝成的利箭破空而来……刺穿那花火——直直射向花海之中那道身影!
梦幻之境……顷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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