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好车马了,咱们这会儿就走吗?”文六往外看了一眼,天色还早。
“马上就要晚饭时间了,要不等夜里出发,等她们发现咱们已经走远了。”云瑶拍了拍包袱,那笑容好像看见了大金主一样。
可不是大金主,里面首饰加上银票,足够她富富裕裕过上十来年了。
“那……少奶奶,我们要去哪里?”他早些去留点线索给主子。
云瑶手一挥,“不知道。等离开再说吧!”
文六一时无语。
晚饭后云瑶也没有点蜡烛,坐在黑乎乎的屋里,小尼姑在门外探头探脑,云瑶听见动静走过去,听她跟同伴说道:“可能是太伤心了已经睡了吧。”
“这么早就睡?她才刚刚吃过饭,师太还打算带她出去散散心……你说被休了真的就这么惨吗?”
之前说话的那个小尼姑叹了一口气,“我娘活着的时候就是这样,伤心得整天整天不吃饭,后来她就病了,她比我娘还惨。一辈子就要呆在这里了,毕竟我娘还可以再嫁。”
同伴沉默了半晌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比被休了的女人还惨?我们也是一辈子要呆在这里的呀。”
云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两个小尼姑一惊,飞快的跑走了。
她又等了片刻没听到门外有动静。背起巨大的包袱推门出去,院子里空荡荡的,两个小尼姑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云瑶留下一张纸条,掩上门快步离开了这里。
登上文六备好的车,云瑶掀开帘子对文六说道:“咱们先去一趟南郡。”
文六回头看着她满含深意的笑。背后飕飕发凉,原来少奶奶早就知道他不会老实,所以这时候再说,他就算想要留什么线索也没时间,跟逃不脱她的眼皮子之下。
文六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手上一使劲,马儿便顺从的迈步慢跑起来。
次日清晨。
“少奶奶,该吃早饭了!”小尼姑推开云瑶屋子的门,却发现早就人去屋空,慌忙去找了老尼姑报信。
众人本以为云瑶是想不开跑出去寻死了,顿时都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直到在屋中找到云瑶留下的信才知道她是离开有事要办。
凤夫人收到消息的时候也是一惊,“跑了?去办事?办什么事?”
来人嗫嚅半晌,她也不知道云瑶是要去办什么事啊。
凤夫人却以为云瑶是伤到了心,不愿连累凤家所以离开了,叹息一声,“她都没带盘缠,这要孤零零走去哪里啊……”
来人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少奶奶其实还是带了东西的。”
“哦?”凤夫人抬头,“她带了什么?”
“少奶奶屋中的被子被她带走了。”
“混账,一张被子她一个女子能走多远!”凤夫人怒道。
且不说云瑶拿了一张被子能走多远,她这会儿正看着车外的那个人满面愁苦,苦口婆心地劝道:“韩大哥,你真的不能跟我一起走,我要去办事,带着你不方便。”
都怪她,路上看见韩寻乘坐的牛车经过,非要一时冲动道什么别啊,结果韩寻下了车便告诉她他要与她同行。
韩寻立在马车前面色坚决,“我知道你这一离开路上不会容易,虽然他给你留了人帮你,但是这位兄弟一定不会医术吧?”
云瑶看想文六,眼神满含期待,凤萧既然把文六留下来,那文六一定十项全能吧?
文六被她满含期望的眼神看得心虚低头,仿佛不会医术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属下不会医术。”会医术的何三跟着主子呢。
韩寻含笑合掌点头,“既然这样你就更要带上我,请医开药花销还是很大的,就算你用不上我,我也可以治病赚钱,不会拖累你的。”
云瑶又看了一眼文六,心中默默腹诽,他怎么就不会医术呢?
“你就这么跟我走了,我也不知道这一路上会遇到什么,也不知道最终会走去哪里,韩大夫怎么愿意?”
“我爹让我行医济世,我觉得最好就是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现在正好和你一路同行,我爹不会不同意的。”
“你在京城学习还没结束吧,你师叔一定不会放你离开。”
“师叔与我父亲意见相同,我自小跟着父亲学医,在我师叔那里也是为人看病,与你同行也一样,师叔怎么会拒绝?”
云瑶狂躁的抓了抓头发,“你跟着我,万一耽搁了娶媳妇以后我可不管!”
韩寻双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我都不担心,你更不必担心。”
再没有理由拒绝,云瑶只好放下帘子,闷闷地说了一句:“走吧。”
韩寻对文六点头,随即坐到了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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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顺利进了南郡城,最后缓缓停在了云岚楼门前,云瑶跳下马车伸了个懒腰,车上摇得她骨头都送了。
云岚楼还是吴书做掌柜,他闲闲拨着算盘正在算账,忽然旁边站了一个人粗声粗气对他说道:“吴掌柜,点多少菜可以让老板娘出来招呼?”
“臭小子狂妄!点多少老板娘都不会……”他抬头,眼前的女子正一脸戏谑看着他,“韵蓝生了吗?小子还是姑娘啊?”
他忧愁地摇了摇头,要命,怎么又是她?“夫人前些日子生了,是个男孩儿。”
云瑶惊喜的一把抓住他的算盘:“真的?她还好吗?我现在就去看她!”
吴书嘴角一抽,默默将算了半日还没有得出结果的账本收起来,“夫人现在在府上,姑娘是直接去府上还是现在这里吃过饭再去?”
云瑶已经转身急急往外走,闻言笑道:“那丫头虽然抠门,一顿饭还是舍得招待的,我直接去看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