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不改色的样子。
他终有一日会撕下他的面具,看看他真正的样子。
殷伯继续沉默,只静静看着他。
朴契有种做了跳梁小丑而不自知的错觉,霎时,心底的狂怒升起,如春天的野火无边无际漫延着,烧毁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大步上前,一把扯下了床上女人的被子。
她大约三十多岁,容貌中上,五官算不上精致,却有一番独特的韵味。烫着时尚的波浪卷发,眉间一颗朱砂痣格外惹人瞩目。
“殷伯,我知道你你贵人多忘事,但你不会连自己的女儿都忘了吧?”眼中的疯狂透着寒气,如冷风刮来让人极度不舒服。
“她不是我女儿。”殷伯斩钉截铁,脸上并无半分迟疑。
“她不是你女儿?”眯起眸子,射出不可思议。
“她确实不是我女儿。”殷伯重申了一遍。
“哈哈哈……我原以为你还算是个人,敢做敢当,万没料到,你这么自私,连亲生女儿都不敢认。哈哈哈哈……”狂放的笑容里满是讽刺。
殷伯深深看了他一眼:“我和小洁之间是很单纯的友谊,不是你想的样子。”
“好,好,好,好一个单纯的友谊。”朴契笑得更加狰狞。
“那我现在就杀了她。”举起手上的刀,在女人白皙的脸颊上比划着。
“你想做什么,我现在都阻止不了。只是,有句话小洁不让我说,我想现在应该告诉你了。三十五年前她生日的当晚喝醉了,有个男人潜入她的房间。她说,她当时睡得迷迷糊糊,以为是场梦。醒来才发现是真的,十个月后她生下了幼怡。”殷伯声音平静极了,一点不似在说自己的事。
朴契却是心一颤,三十五前他确实做过一件很荒唐的事。当时,他一心只想报复殷伯,他身边的任何人都将成为他报复的对象。
那一天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想占有他的东西,毁掉他的东西。
是他害死了他母亲,让他一直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他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有时饿了,要在垃圾桶里捡食物吃,甚至跟野狗抢食。
而这一切的一切全拜殷伯所赐,他毁了他的童话和青年,他就要毁了他的中年和晚年。
他暗中观察到殷伯常常去一个名叫小洁的女人开的小餐馆里吃东西,他就认定他们必然有关系,
于是,他潜入她的餐馆里想要偷些东西或钱。
没想到她喝醉了,那娇柔妩媚的样子,让他心生邪念。他就像着了魔似的,控制不住自己要了她。
事后,他一点都不后悔,因为她是殷伯的女人。
这世上只要是他的,他能抢就抢,抢不走就毁掉,绝不让他好过。
殷伯比他大了二十岁,那个女人起码比他大十岁。可在她的怀里,他竟感受到了母亲般的温暖。
他居然在她怀里睡着,差点儿就露了馅。
朴契敛下眼睑,遮住眼底的波涛汹涌,心下惊疑不定。难道,这个女孩真的是他的女儿?
不,不,不可能,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这一切都是殷伯的阴谋,他不可以上他的当,不可以。
“殷伯,你可真会编故事,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想像力。不过,你的小把戏去骗骗无知小孩吧。”锋利的刀片在女人脸上比划着,只要他稍用点力,她漂亮的脸蛋将会被一条条狰狞的伤痕取代。
朴契一意孤行,自以为是,殷伯知道自己劝不动他。
几十年的仇恨已经让他心态严重扭曲,本能与他作对,反驳他所有的言论。
闭了闭眼,转向窗外,不再多言。
“只要你说出东方庆的宝藏,我就放过她。”一副大仁大义的样子。
殷伯转身,定定看了他几秒:“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幼怡不是我的女儿。还有,我也不知道老爷子的宝藏,如果你想杀我就动手吧。”
“你……”怒瞪着他,为什么他到了现在还可以这么无所谓?
东方庆真值得他拿命去报效吗?
不,他是硬撑的。
哼,他就不信世上还有不怕死的人。
朴契手上的刀架在女人脖子上,跳动的颈动脉,隐隐可见青筋内的血液流过,只要他轻轻划过,她年轻的生命就结束了。
“殷伯,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选择抱着你的宝藏下地狱,还是要她的命?”森森然的眸子寒气迫人,幽灵般的绿光闪动着,点点似鬼火。
幽幽一叹,他们两人的恩怨实在不该拖无辜的人下水。但此时此刻他说什么都会被曲解,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做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