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继续灌。
东方凌在一旁看得十分心焦,尤其是药一直灌不进去时,他必须用尽全力克制才能不冲上去拨开姜若琳。
见她似乎咽下了些,然,脸色更加惨白,眉头蹙得更深了几分,揪疼了他的心。
“若琳,我来吧。”忍不住要冲上去接过她手上的宁羽恬。
“凌,你冷静点。她已经有咽下一些药了,等等看。过半个小时,要是没有起色再想办法也不迟。”姜若琳喝止了他。
理智和感情在拔河,看着她受苦比他自己受伤更痛苦千万倍。
见姜若琳要将她放下,他快步冲上去,接过她怀里的她。
东方凌过于紧张宁羽恬,姜若琳心里并不好受。
他是东方家和姜家的希望,尽管她不甘心自己因为性别一直被家人忽视,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
可当她真正接手集团时,才发现自己确实能力不足。或者说,她不是块经商材料,也可能跟集团的现状有关。
毕竟,她接手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
现在资金链断了,风光的表象撑不了几天。
只能靠东方凌了,虽说,他姓东方,身体里毕竟有一半姜家的血液。
姜氏能否振兴全靠他了,她绝不能让一个宁羽恬毁了他。
看着东方凌小心翼翼将宁羽恬放躺在枕头上,细细为她掖好被子,还去洗手间拧来湿毛巾,为她擦拭额头的汗。
她从未见过那样深情而专注的目光,仿佛宁羽恬是宇宙唯一的一道光,是他生命里唯一的阳光。
姜若琳紧咬着下唇,双眸射出寒光。
一旦事成,她绝不能放过宁羽恬。
男人太重情,必会毁一生。
半个小时过去了,宁羽恬还是老样子,额头滚烫得仿佛打个蛋就会煎熟。
手脚又冰冷得可怕,似是从刚从寒潭里掏出来的一般。
“找个医生给她看看吧。”惊恐牵扯着他的心,连声音都带着颤音。
姜若琳蹙眉:“不行。绝不能让人知道她在这里。”
“可是,她真的烧得很严重。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到时我们就是故意杀人。”东方凌一脸惊慌,伸手去抱宁羽恬。
姜若琳忙上前阻止:“凌,你疯了吗?冷静一点,她只是感染风寒而已,是可以自愈的。外面是什么样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就这么冲出去,不是等于直接告诉外人宁羽恬在你手上吗?”
“我……”被淹没的理智一点点浮了起来,抱起又放下,一触及她灼烫的身体,一颗心跟着狂跳起来。
纠结的冷汗一颗颗滚滚而落,看看昏迷不醒的宁羽恬,再看看一脸坚持的姜若琳,陷入前所未有的两难之中,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就在此时,脸色惨白的宁羽恬突然发出轻微的嘤咛,东方凌狂喜,俯下身,目光带着灼热的企盼:“小羽,小羽……你醒醒,醒醒啊……”
宁羽恬眉头越蹙越紧,从喉咙里发出嘶哑而微弱的声音:“水……水……”
“水?水!啊,水。”东方凌紧张得不知所措,此时此刻他边最基本的冷静都做不到。
姜若琳看得又是懊恨又是气愤,跺了跺脚,手脚麻利地倒了一杯水,递给东方凌。
他才如梦初醒,忙忙接过,小心翼翼递到宁羽恬唇边。
她沙漠中迷路的族人,本能大口大口喝着这维持生命的甘露。
东方凌心中五味杂陈,又疼又怜:“慢一点喝,慢一点喝……”
一杯水很快见了底,喝得太急呛到,剧烈咳嗽了起来,差点儿连肺都咳了出来。
苍白的脸色却因此染上了一丝红晕,多了一抹血色气息。
“小羽,你没事吧?”东方凌一边帮她顺气,一边担忧不已。
咳了好一会儿,宁羽恬才渐渐止住。
刚刚恢复的一点力气又消耗殆尽,整个人软绵绵靠向东方凌怀里。
“宁羽恬,你少装死。你这样我们是不会可怜你的,到时候若是延误了我们的计划,绝不轻饶了你。”与东方凌的温柔相待截然不同,姜若琳撂下狠话。
“若琳……”东方凌听得蹙起了眉,才发现以前温婉优雅的“芭蕾公主”已性情大变,成了带刺的玫瑰。
浑身是刺,尖利刻薄,而且,心狠手辣。
“凌,她已经醒了,我们走吧。”他们已经离开人们的视线过久,再不出现必会引人怀疑。
看着靠在自己身上仍滚烫未退的宁羽恬,东方凌剑眉深锁:“你先出去吧。要是有人问起,你知道该怎么回答。”
“……”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