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早回来,生怕碰上村里的人。
刚过初二,调查所的人就找上门来,通知张佩兰怀孕了,孩子是张东的,张佩兰在调查所里反应很大,问他们愿不愿意去取保候审,愿意的话就初三去办手续。
其实严格来算,张家并不是张佩兰的家属,但张佩兰是插队的知青,家在外地,联系不上,在征求了张东本人的同意后,调查所就联系了张家。
调查所的人一走,张东妈立刻跳着脚的骂张佩兰:“这个不要脸的,定然是她勾引了我儿子,我好好的儿子让她糟蹋了,现在我儿子遭难了,让我把她弄出来,好吃好喝的伺候,想得美,她就应该陪着我儿子在里面受罪。”
张立贤皱了皱眉头,蹲在角落里抽着烟没有说话。
张东奶奶用拐杖顿了顿地,黑着脸道:“她肚子里可是我的重孙子,我的重孙子怎么能生在那里面,不行,去把她接出来,不管怎么样,那是我们张家的种,不能让他流落在外面。”
张东妈有些不乐意,但张立贤也赞成他妈的意见,在张立贤心里还有另外的考量,他儿子张东还不知道要被判几年刑呢,等将来放出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儿子娶不上媳妇,老张家就没法传宗接代啊,张佩兰肚子里那个,怎么也得先留下来。
所以张立贤综合考虑后,催促着他婆娘去调查所将张佩兰保了出来。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没过两天就传到了孟匠村。
“张家人也太阴狠了些,”齐佳妍叹气,“这不明摆着把张佩兰当生孩子的机器吗?他们根本就没有为张佩兰考虑过。”
周念念拍了拍她的肩膀,眉眼沉静的说:“所以啊,女孩子一定要自己爱护自己,自己爱重自己,不能将爱护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在周念念看来,女孩子自己都不爱护自己,怎么能期盼别人爱护你。
张佩兰现在的日子还不是最艰难的,至少她肚子里的孩子没出来之前,张家人不会将她怎么样,难的是孩子生出来以后的事。
果然,后面听说张佩兰在张家,虽然时常被张东妈刁难,但也都是嘴上骂两句,吃喝还是精心的伺候着。
短暂的假期过的特别快,转眼就到了初六,彩虹厂正式上班的时候,白玉卿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彩虹厂第一天上班,人事查勤报各工段的出勤人数。
张佩兰已经被厂里开除,除了她之外,邢德海也没来。
自从那天被调查所带走后,周念念就再没见过邢德海夫妇二人,听说邢德海从调查所出来直接去了城里的儿子那里,李梅却因为伤害未遂被判了半年的刑期。
邢德海在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才进了厂子,进厂就去找了孟三秋,提出办离职手续。
孟三秋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默默抽了两口烟,才点点头,“办吧,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邢德海脸上带着一股阴沉之意,瞅了孟三秋片刻,才呵呵一笑,“打算什么,有人给口饭吃就行。”
孟三秋皱了皱眉头,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