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萧然是29号上午的飞机回来的,24号走,25号报到,参加了三天的研讨会。
他说这是自己第一次在那么多老师级的专家、学者面前登台发言,紧张得心都要蹦出来了。
好在他准备充分,没有太丢人。
王窈说这是一个标志,标志着克罗斯科技有限公司上了一个台阶,在同行业中占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但这仅仅是公司发展战略的一个步奏,集团总部的目标是在未来的五年内,把克罗斯公司打造成为中国乃至亚太市场的龙头企业,作为不可或缺的重要人才,呼萧然也将承担更为重要的角色。
看呼萧然表情得意,梦伊伊说:“什么是更为重要的角色,公司的总经理?”
呼萧然说:“应该是吧。”
梦伊伊说:“那时你岂不是真的要比奥巴马还忙?”
呼萧然挠挠头说:“也是啊,忘了这个问题了。”
丈夫的事业如日中天,作为妻子的梦伊伊也高兴,这起码比在那个死老外丹尼斯手下憋憋屈屈的强吧,可想到呼萧然的职位越高就越没有时间陪伴自己,她又乐不起来。
景灵经常对她吹耳边风,说不要把男人当脱缰野马放养,该收缰绳的时候就该拉紧了,你家小呼那么优秀,任他天马行空可不行。
梦伊伊只是笑了笑,呼萧然会吗,敢吗?
呼萧然是糖心萝卜而非花心萝卜,是她梦伊伊的私房菜。
两人相恋这几年,中间不是没有插曲的,比如尽管自己高冷,也免不了有人追逐,呼萧然那么阳光,能没有人暗送秋波吗。
呼萧然自称在读本科的时候没有恋爱,梦伊伊是他的初恋,梦伊伊开始不信,但呼萧然的几个大学同学证实了这一点,那时的呼萧然算是学校里的奇葩,除了实验数据和外语字母做伴,不近女色。
梦伊伊笑他不是不近女色,而是没有女人缘,呼萧然涨红了脸,说出N个女生的名字以证明自己的玉树临风,他之所以没有恋爱,完全是因为没有遇到一见钟情的。
在美国读书,呼萧然越发招蜂引蝶了,中国的,异国的,经历过好几个。
为了向梦伊伊表示自己的忠贞,呼萧然会如实汇报自己的不幸遭遇,好让自己像一张没有书写过的白纸。
陈宛,一个颜值可以爆表的女孩儿,呼萧然在斯坦福大学的学妹,曾经死缠烂打过一阵呼萧然。
出于同窗之谊,呼萧然处理问题的时候有点拖泥带水,梦伊伊大为恼火,让呼萧然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女神很生气,结局很残酷”。
呼萧然这张白纸上只写了梦伊伊三个字,哪会让别人来乱写乱画呢。
看到梦伊伊画的重新画的四大才女,呼萧然大家赞叹,说班昭有他母亲的影子,卓文君有王窈的风采,李清照有梦伊伊的神韵,这个蔡文姬是谁呢,神情怎么这样忧郁呢。
梦伊伊说那是照着肖太太画的,呼萧然恍然大悟,说真的很像,肖太太就是一个笑容里都带着忧郁的女人。
看到梦伊伊摆在画案上的那朵七色花,呼萧然左看右看,怎么也不敢相信世上真有这样的花。
呼萧然说:“肖太太是学园林技术的还是学生物工程的?”
梦伊伊笑道:“人家没有念过大学。”
呼萧然说:“这不可能,不掌握植物基因技术,怎么可能培育出这样的花。”
梦伊伊说:“人家用的不是植物基因的技术,而是超越自然的法术。”
呼萧然以为梦伊伊说的是玩笑话,因为王总恩赐他下午休息,忙着请梦伊伊去南京西路的“功德林”吃“十八罗汉”和“黄油蟹粉”,没太在意那朵七色花。
梦伊伊也不相信肖太太说的什么法术,科学技术已经高度发达了,哪还有所谓超自然的法术呢。
可上周五她去“七彩花之汇”,亲眼见到那盆七色花,确实觉得不可思议。
花盆放在里间的小休息室里,白色青花的花盆,绿意盎然的枝叶,七彩娇艳的花朵。
肖太太关上了房门,拉上了窗帘,在昏暗的屋子里,那花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荧光,就像暗夜里的萤火,笼罩着一丝神秘色彩。
梦伊伊瞪大了惊奇的眼睛,完全被这谜一样的光吸引住了。
肖太太说:“怎么样梦老师,这花与众不同吧,这光是封印在花里的法力所释放出来的能量,打开封印,就会具有传说中的魔力了。”
梦伊伊问:“怎么打开封印呢?”
肖太太说:“在逢七的夜晚,摘下一片花瓣放在手心里,闭上眼睛说出你的心愿,然后说七色花,七色花,以爱的名义,请达成我的心愿,就会实现你的愿望。”
梦伊伊说:“童话里不是说可以到另外一个世界吗?”
肖太太说:“是啊,要想达成自己的心愿,就得穿越时空的界限,到另外一个世界,时空逆流,看到的是过去,时空顺流,看到的是将来。”
梦伊伊说:“那不就像穿越小说里写的一样了吗?”
肖太太说:“那些穿越小说不过是人们通过想象杜撰出来的虚拟世界,七色花的魔力带你去的则是实在的理想世界,怎么会一样呢。”
梦伊伊说:“如果想回来怎么办呢,是不是也像故事里说的再摘下一片花瓣,说出愿望呢?”
肖太太说:“七色花这样珍贵,那么设计不是太浪费了吗,如果你从那个理想世界回到这个现实世界,只需要把原先摘下来的花瓣放在手心里,说七色花,七色花,以爱的名义,带我回到原来的地方,就可以了。”
梦伊伊说:“也就是说这个七色花可以帮助人实现七次愿望了?”
肖太太说:“是啊,仅仅七次而已。”
梦伊伊说:“既然这么美好,为什么不是九色花十色花而偏偏是七色花呢?”
肖太太说:“逢七必变是咱们中国人的时空观念,万物到了七这个序数就是一个轮回,变成不一样的东西了,为什么每个星期只有七天,因为到了第八天就是新的星期开始了。”
又是数字“七”,梦伊伊心里一颤。
肖太太的两手扶在花盆上,像抱着一个婴儿那样小心翼翼,七色花所发出的荧光照在她的脸上,不仅给她的脸上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也有一种异样的神采。
笑容里含有忧郁,美丽中带有沧桑,正如呼萧然对她的评价。
不知为何,她今天没有穿旗袍,而是穿了一条很肥大的白色妈咪裙,上身是同样很肥大的白色雪纺衫,显得很违和。
在梦伊伊见过的女人中,肖太太是穿旗袍最好看的,颈长,胸丰,臀圆,腿直,再加上皮肤白皙水嫩,旗袍这种衣服简直就是为她这种身材的女人设计的,把女人身上的所有美都恰如其分的展示了出来。
梦伊伊一走进“七彩花之汇”就注意到她没有穿旗袍,肖太太说她这阵子有点累,不想让旗袍把自己裹得太紧。
梦伊伊是上周五的中午去的“七彩花之汇”,那天学校结课,让她带着一身轻松。
江雯婷送给她一个彩绘石膏玩偶,两个手牵手坐在摇椅里的娃娃。
女孩儿绘制的很细心,颜色绚丽明亮,几乎不留笔痕,而且很巧合的给这个玩偶起名叫“最浪漫的事”,令梦伊伊很惊喜。
不过女孩儿也很会恶作剧,在女娃娃的衣服上用字母写了“YIYI”,男娃娃则是“HUHU”。
梦伊伊把玩偶放在车里,心里甜丝丝的。
这女孩儿还算手下留情,没有写上“打呼噜”和“呼噜噜”这几个字,“YIYI”和“HUHU”挺好,又有喜感,又有爱感。
回送点什么呢,送她一张自己的画?
事先通过□□,肖太太站在门口等她,面容有些憔悴。
“姐老了,眼角上鱼尾纹都出来了,哪能和你们小女孩儿比呢。”肖太太说。
“怎么会呢,你依然很漂亮。”梦伊伊笑了笑。
她此来一是看七色花,二是寻找感觉,自己为什么会把蔡文姬和肖太太联系在一起。
肖太太拢了拢头发,面颊微红的说:“要说漂亮,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人老了就不漂亮了。”
“你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漂亮女孩儿。”梦伊伊说。
“是啊,不然我家先生怎么会自小就喜欢我呢,那时我梳着两条小辫子,天天被他揪在手里捉弄。”肖太太眼里闪烁着娇羞而兴奋的光芒。
梦伊伊羡慕的说:“你们是青梅竹马呀,真好。”
肖太太说:“我和他是一个村子里长大的,他比我大了两岁零七天。”
梦伊伊很喜欢这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她的爸妈也是同村长大的,风风雨雨了五十多年,两个人的心都已经融合在一起了,谁想什么对方都知道。
最好玩的还是他们有说不完的故事可以回忆,梦爸爸说他现在看梦妈妈,还是那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儿,傻乎乎的,梦妈妈则反唇相讥,说梦爸爸在她心里还是那个光屁股爬树的小男孩儿,泥猴子似的。
梦伊伊最爱听他俩这么斗嘴,一会儿笑的趴在妈妈怀里,一会儿乐的坐在爸爸腿上,哄他俩讲更多小时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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