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臭小子!”小玉则低咆出声,“给我收敛点!”
“你们两个,不要再那里互相损来损去了!”安心不满极了,抱着斯库瓦罗,“我要回去救他!”
互相看了一眼,琥珀和小玉都有些伤脑筋。
“他恐怕不行了。”小玉看着她怀里,伤重得几乎活不下去的斯库瓦罗, “若你想救他,又何必在水里躲那么久?”
“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他被自己人抹杀?!”安心愠怒,“巴利安那些人,都不是玩意,只是输一次就要毁掉他存在的意义我绝对不同意!”
捂额叹息,琥珀不由得笑了……安家的人,果然都是如此……
转脸看向蹙眉的小玉,他和她一样着恼——要怎么和安泉说明……这个湿哒哒的小心和她抱紧在怀里的斯库瓦罗,才不会让那个护短的家伙生气呢?
毕竟,要救斯库瓦罗,除了【长生咒】,别无他法了……
再叹一口气,他真真觉得……这是个难解决的问题呐……
九州会馆临时总部。
气氛紧张,安心抱着斯库瓦罗,瞪着三人,大声:“这是我的事!”
“不成,我不准你用【长生咒】。”安泉的声音,有着浓浓的倦意。
旅途劳顿,新伤未愈,她很没精神,可看到抱着斯库瓦罗死死不放的安心,她的火气窜上来:“安小心,别逼我动粗!”
安心气鼓鼓地瞪着他们:“你也别逼我!我一定要救他!”
气氛紧张,差点就要上演为了美色而手足相残的画面。(墨墨:这句话真真灵异了……)
“安小心,他值得你救么?”小玉的声音,让安心顿下动作,“你忘了在东京的教训了么?”
呆了呆,安心眼神黯下去:“东京……呵……”
她的表情,似乎是想起极为惨淡的回忆,可立刻,她又猛然抬起头:“可就算是一样的结果……我也要救!一定要救!”
“安心,你应该明白你对九州会馆的价值。”安泉的声音微微紧绷,“你是九州会馆的保命符,三代以来,只有你才能使用【长生咒】。”缓缓叙述,她的声音平稳,眸光严厉,“不准使用【长生咒】,也是父亲对你所下的唯一禁令!你应该明白他的苦心!”
“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大姐……我不想后悔!”清亮的眸子直视她,安心大吼出声。
她的怀里,斯库瓦罗的气息近似于无。
“不要再阻止我了!难道你想让我一辈子因为这件事而恨你?!”安心握拳,【小雨】蓄势待发。
“算了……”叹息般,安泉退了一步,身子不稳,“算了!”视线里的景物在眼前晕眩,她吼出声,“你自愿承受【长生咒】的反噬,我不管你了!”
不管她?
谈何容易!
“……汝命长,长长长…长长长……”反复地念着这些词句,安心的脸色苍白得让她本就我见犹怜的面容更添上一丝病色。
“……长长…长生……长长长生……”将斯库瓦罗的手包覆在自己的掌心里,安心轻轻地念着。
这就是【长生咒】,安家【驭言秘术】里【咒杀】之卷最特异的一种术法。可延命续日,只要被施术者尚存一息就能将之救活的咒术。
多讽刺,明明是致人于死地的【咒杀】,却有着这样救人的术法。
因为术法特异,九州会馆近三代以来,只出了两人能够承袭这样的【长生咒】。
除了安心已死去的爷爷,只余安心一人。
所谓【咒杀】,是施术者将自身气力变换为之夺命之力,使用时会大大消耗自身的气力,但【长生咒】却不同。
【长生咒】消耗的,是施术者的命数。
世间之事,你来我往,等价相交。
所谓【长生咒】,不论被外界传得多么玄虚,也不过只是——以彼命,换汝命。
光芒清冽,安心看着斯库瓦罗皮肉外翻的伤口渐渐愈合,呼吸渐渐平稳,才缓缓勾起笑容。
将脸颊贴在他的手臂上,她却忍不住哭了:“总是这样……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却还这么自作多情……”
斯库瓦罗没有醒,安心只是在自言自语。
“在东京的时候也是这样,滥用【长生咒】,被利用到无处可用,还被伤害得体无完肤……”
轻轻的啜泣声,似乎气力不足,越见微弱:“我是局外人……只因我喜欢他,所以,才总是不要脸倒贴地奉献我唯一的能力……”
“得不到回报的时候我总是安慰自己,时候未到……”
“但终于明白,对于他来说,我只是个笑话……”
轻轻缓了一下,她的声音低到再也听不清:“斯库瓦罗,对你来说……我是不是也是个笑话呢……”
沉入梦乡之前,她的颊上感受到他手背的温暖。
“这样毫不知耻地耗费自己的命数,来救一个只见过几面的男人,你一定觉得我是个疯子吧……”
心口泛起细碎的疼痛,她闭上眼睛,任眼泪流干。
“可是,斯库瓦罗……这是你应得的。”
在她最悲惨的时候,是他把她拉出深渊。
就算他自己并不知道,但她记得……一直记得。
记得那个狼狈的下雨天,当她被赶出东京九龙组的地盘,无处可去的时候,他的那句话。
——“不想死,就活下去。”
将安心安顿好,退出病房,安泉只觉晕眩。
因为安心的表现一直很开朗,所以她并没有去查她在东京的经历。
可她忘了……安心是一个人在东京的。
没有教师陪着,没有旁人提点,围在她周围的都是些陌生人。
父亲的本意或许是希望她早些独立,改掉任性的毛病,可安心始终还只是个孩子……
她不懂得分辨,真情和假意……
“琥珀,我要弄清楚,安心在东京的所有事。”
琥珀扶着她,无奈:“我明白了,在明天的决斗之前,我会把它放在你的桌上。”
——安大泉你是个混蛋!
懊恼着自己的失误,她胸闷得几欲吐血——
不论是谁,敢伤害她的家人,都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