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站着密密麻麻的将士,一半是楼兰王军,另一半是魔教的军队。
有一个人可以同时率领这两支队伍,有两方血脉的圣子!
她审视着底下一众的将士,眼中对胜利的渴望呼之欲出。
“楼兰也好,魔教也罢,我们都曾是九州的霸主,也应该是!中原武林不过是强弩之末,凭什么占据着九州大好的江山?”
“而我们却在这暗无天日之地,被欺压百年,你们甘心吗!?”
众将士皆是齐声应喝:“不甘心!”
她满意的点点头,“今日,我以圣子之名,命尔等听令于我,随我一起,踏平岳阳关,取了镇西侯这老贼的首级,而后,入主中原!”
“入主中原!”
———
彼时在镇西侯府,萧裴煜推开了议事殿的大门。
“爹!”
萧天岳应了一声,看他儿子风风火火跑来,眼眶却不自觉泛红,还有几次这样的机会呢?
见他这样,萧裴煜却有些不明所以,问:“爹,你怎么了?”
萧天岳笑着摇了摇头,“爹年纪大了,自然容易伤感。”
他又向萧裴煜招了招手,让他过来,随后他打开了放置在案桌上的木匣,里面是一把剑,此剑剑鞘白玉镶金,剑柄金黄,是那天下第二的名剑水龙吟。
“哇!”他宝贝的看着这剑,傻傻问:“爹,你要把水龙吟给我啊?”
“那当然!”他拍了拍他儿子的肩膀,“爹的东西,最后都是你的,剑也好,江山也罢,爹都会一一为你,安置妥当。”
萧裴煜听着这句话,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奇怪,还没等他问什么,萧天岳又道:“试试看。”
于是他将水龙吟从木匣中拿了出来,这剑真是有一股好古老的沙场气息,他很兴奋,迫不及待想试试,这一拔,却什么动静也没有…
萧裴煜顿感尴尬,拼了死命却也拔不出来。
“不急,”萧天岳拍拍他的手,“你是我的儿子,这把剑本来就属于你,终有一天,你会拔出来的。”
萧裴煜失望的摇摇头,觉得可惜,将剑放了回去,又问:“爹,你还能拔出来吗?”
“拔不出来啦…”他笑的有些苦涩,心有旁骛,又怎么会拔得出水龙吟这样的赤诚之剑?
“儿子,想不想当皇帝?”
萧裴煜皱着眉,“不想。”
“当皇帝的好处可多了。”
萧裴煜仍旧摇摇头。
萧天岳笑道:“那爹若是做了皇帝,你难道不继承这个皇位?”
他一顿,问:“爹,你不是…”
“你想说,爹不是一直辅佐齐王,是不是?”
他懵懂的点了点头。
萧天岳双手负立,从议事殿外望出去,可以看见九州之外的世界,“齐王,终究是个外人,我萧家,要有自己的天下!”
“他大周的江山是我萧家在守,我们守了一辈子,如何坐不得?”
“什么忠臣主公,笑话!”
“若他真是明君,我便是做一辈人的将士,又有何妨?”
“在上者昏庸无道,在下者苦不堪言,这天下,早该易主!”
萧裴煜被这番话深深震撼到,他大彻大悟,原来他爹的野心早已出乎他的想象,辅佐齐王都只是一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要将自己推上皇位!
“儿子,”他忽然转过身,问:“你会支持爹的吧?”
“…我…”萧裴煜说不出话,若是按照计划,齐王上位,也是皇家血脉,不算谋反,可若是反了,要背负多少千古的骂名?
“爹,若是反了,后人,要怎么看待我们萧家?”
“后人自有后人言,史书,从来都由胜者撰写,你只说,你反不反!”
“…爹,您别逼我,您不是说,为将相者,要精忠报国吗,怎么能…”
“傻孩子!”他无奈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要循序渐进,可时间不等人啊…
“报!”
将士突兀的声音打破了父子二人的僵局。
“禀报侯爷,边关急报,楼兰大军正在向中原进发,离岳阳关大约还有一日的路程!”
与萧裴煜的震惊不同,镇西侯早有所料,齐王和他说过,如若最后元帝选中的人是他,他去到楼兰,是必死无疑,楼兰一定会掀起战乱,对于这番说辞,萧天岳有九分的不信,可他依旧做好了准备,不管齐王会在其中做什么手脚,他都要守住这个关口。
中原之所以是中原,是因为这里是繁华富庶的江湖腹地,是因为祖先的血脉在这里生生不息,这大周的江山元帝能坐,他萧家能反,就是不能让外邦人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