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至于屈身受人摆布,可偏偏心中还存有一丝不甘,明知是无解的死局,却还是傻傻的盼望着上天能再垂怜她一次。
齐王救了她一命,也给她套上了致死的枷锁。
夜里,下人传话说齐王在花园等她,她便去了,正是那处白玉兰花树下,他坐着望着那盘未尽的棋局。
秦落衣向他微微行礼,说来也怪,她本是江湖人,如今这些庙堂的礼数,她竟也都会了。
端坐在齐王面前,端的是四目相对,
离开花间阁那天,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必再见了,蓝铭熙身边总会给她无形的沉重感,每每和他待在一处,总觉得十分沉重,喘不上气。
蓝铭熙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落下一子,道:“你好像瘦了。”
秦落衣扯了扯嘴角,“在外,自是不比在花间阁。”
“到你了。”
秦落衣看了一眼那盘棋,其实,她并不会下棋,当年只是觉得被他好心收留,便也想做点什么报答他,才去学了下棋,陪他解闷,可如今,她只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多年不曾下棋,如今已经不会了。”秦落衣苦笑。
蓝铭熙眼神暗下来,良久,只问:“还走吗?”
“也许要多叨扰几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王爷能否答应?”
“说说看。”
“王爷可有什么办法,让我与如今的太子和太子妃见一面?”
蓝铭熙一顿,有些不解,问:“为何?”
“其实呢,当年琉璃五剑被打散,如今已落入魔教手中,成为他人豢养尸魁的利器,炼尸之术,乃是楼兰诡术,如今太子妃正是楼兰公主,那太子又在和亲之后病重,其中也许有些关联。”
“这是百晓生告诉你的?”蓝铭熙看着她,其实他明白为什么,却还是有些失落,“明明自己的花间阁就知天下事,你却非要跑去找百晓生,为什么?”
秦落衣心中微叹,她当年只帮蓝铭熙建立起花间阁,花间阁站稳脚跟后,她便只有头衔,那也是不属于她的,她也未曾将花间阁放在心上,且若非不得已,她并不想让蓝铭熙过多的参与她的事。
“少时呢,百晓生欠我一个人情,他这江湖大人物,我若是不让他把这人情给我还了,我岂不是亏了。”
“本王会给你安排好。”
“多谢王爷。”
蓝铭熙望着那盘棋,轻叹:“原以为你这次回来,你我能解了这局。”
“棋艺不精,赢者一定是王爷。”
蓝铭熙苦笑,十年前他们对弈过数次,秦婧姝都赢了,他知道秦婧姝此人一直都被奉于神坛上,一生怕是也没输过,每每对弈,他都刻意放水,那时他还只有二十,秦婧姝也只有十八,这样一个姑娘虽为武林之巅,却也不过是纯粹之人,每次她赢了,都笑的很开心,蓝铭熙看她笑,心中也觉得这也许就是岁月静好。
可惜,他在暗处挣扎了太久,好不容易有一个冲破黑暗的机会,他绝不能放过。
欲成大事者,怎能舍弃不了这样一份情?
他以为他能完全掌控秦婧姝,事实也确实如此,十年下来,秦婧姝确实变成了他想要的秦落衣,可是她的心,无论如何,他都掌控不住。
他曾以为他大业而成的那一天,秦落衣会回头看他,可如今看着眼前的人,他只觉得飘渺如浮云,抓不住,窥不破。
“两日后,我在清河岸边等你。”
他这一句,倒让秦落衣有些分不清真假,也许是因为他的自称是“我”,而不是“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