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买卖,我花间阁,定不会让诸位失望。”
“哼!”有人厉声呵斥,“你这阁主尚且如此,可见花间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这样,还想与百晓堂一较高下?”
“这位道友言之有理,只是你若是去百晓堂找百晓生,他怕是连见也不愿见你,我花间阁敢与百晓堂抢这碗饭,却不知阁下,敢否?”秦落衣讥笑,拂了拂袖随即坐下。
无意见一旁的黎念笙看着她,嘴角还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她立即道:“你笑什么?镜玄尊者若是也感兴趣,拿了银子来花间阁买就是。”
黎念笙摇了摇头,笑意未减,看上去颇为无奈,其实心中不然,这与当年的秦婧姝,还是有几分相似,只是说话间更多了几分圆滑。
“既是如此,楚某定会备好银两送去花间阁,届时还请秦阁主赏脸,做这买卖。”
“银子到位了,一切都好说。”
楚烬云礼貌的笑了笑,重新说着他的事,萧裴煜便借机向秦落衣打趣:“你还真是个财迷啊,这么多人都在,我真是佩服你这厚脸皮。”
秦落衣白了他一眼,幽幽道:“哪有徒弟这么和师父说话的?”
“谁说你是我师父了!”
“你小子,拜我为师,亏不了你。”
“我们可是有言在先的,你可不能反悔!”
秦落衣也不再去逗他,其实若是在十年前,若是秦婧姝,一定一人走遍这江湖也会将那害人的东西灭个干净,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没了那个能力,也没那份心思了。
江湖人才辈出,十年前有一个秦婧姝,十年后,自会有新的人出来,冠绝榜之上,也会有无数义士,早已不需她这样的废人。
人难渡己,何以渡他人?
到了晚上,秦落衣正欲洗漱,房门被敲响,还以为是萧裴煜那臭小子,结果一开门,来人却是黎念笙。
秦落衣一下觉得稀奇,睡意全无,抱着手靠在门架向他打趣:“这大晚上的,镜玄尊者有何指教啊?”
黎念笙什么也没说,掠过她就走进了殿内,秦落衣咂了咂嘴,心下疑惑,她与黎念笙,难道有那么熟吗?
还有那所谓的十年之约,他看的真有如此重要吗?
想着,秦落衣还是关了门,给各自倒了杯茶。
未等秦落衣开口,黎念笙却道:“明日,你跟我走。”
“啊?”秦落衣不禁疑惑,茶倒了一半也倒不下去了,“去哪儿啊?”
“跟我回衍月宗。”
秦落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唱的是哪一出?
“镜玄尊者请我去衍月宗做客,我自然是愿意,只是不知,是为了何事啊?”
黎念笙语气十分严肃,看她的眼神也十分坚定,道:“今日我替你疗伤时,发觉你气海碎裂,你所中的,不是什么简单的毒。”
秦落衣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又换上了一副无所谓的笑意,笑道:“岂止是气海破裂,分明就是命不久矣。”
闻她言,黎念笙眼里也满是诧异,她怎能如此轻易说出这句话,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顾自喝着茶,似是早已看淡生死。
黎念笙却不放弃,语气愈发坚定:“你跟我回去,我想办法治好你。”
秦落衣轻笑,放下茶,略带苦涩:“医治我最好的法子,就是让我慢慢等死,这样说不定,死的时候还能轻松些,除此外,再无其他。”
黎念笙望着她,似是努力想去从她眼里找到一丝不甘,却最终寻求无果,叹道:“你所说的轻松,就是顶着花间阁阁主的头衔,整日无所事事,混吃等死?”
秦落衣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镜玄尊者闭关十年,怕是糊涂了,这经营一个门派,哪有这么容易,我也很努力在经营花间阁好不好,你才无所事事,你才混吃等死!”
“好,明日,我带你走,让我见识见识你究竟有多努力。”
“真的不必了,”秦落衣笑的释怀,“镜玄尊者的好意我心领了,也多谢你没有拆穿我,只是我如今已经退出江湖,秦婧姝已经死了,秦落衣的死活,就由她自己决定吧。”
黎念笙摇头,有些不可置信,“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只是一个毒,就灭了你求生的欲望?当年不可一世的琉璃仙子,去哪儿了?”
秦落衣看着他,眼神有些许复杂,黎念笙以为她被激的要反驳些什么,她却只笑道:“那不是十年前就死了吗,我是秦落衣,镜玄尊者怎么记性不太好啊?”
黎念笙低下头,有些失望,随即他将茶一饮而尽,冷声道:“走不走,是你的事,带不带的走你,那是我的本事。”
言罢,黎念笙拂袖而去,只留秦落衣一人颇为无语。
这人有病吧?
为了这个十年之约,上纲上线,可她又不免叹息,何以至此?
她自己都放弃了,旁人又何以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