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已经走出群山的两人回首看向身后连绵的山峰,心中不禁有一丝害怕,他们在一处雪山迷了路,在深山中浪费了将近两天的时间,还好周言抓到了一只雪兔,不然他们真的要弹尽粮绝,被困在雪山中,活活饿死,然后躯体逐渐僵硬。
只是他们现在的情况也没多好,上官捡了一根粗壮的树棍,用来支撑身体的重量,她的脸色苍白的可怕,看不到一丝血色,握着木棍的右手不停的颤抖。
她在前两日就染了风寒,身上的药已经耗的差不多了,根本得不到有效的治疗。加上他们一直在赶路,一整日她的脑袋都晕乎乎的,像浆糊一样,完全是周言在拉着她走。
前面的路几乎都是平地,只是有很多乱石,大大小小的,杂乱无章的堆积在一起,有不少青草从石块中的缝隙冒出头来,头顶的天空像一个蓝色的大罩子扣了下来,有几朵白云散落的白云轻轻飘过,在那更远处,能隐约看到一片湖泊。
“啊!”她身体太虚弱了,即使是惊叫,也显得没有什么力气,方才她被石头绊了一下,身体一个趔趄,手中的木棍没稳住,一下子就扑在了乱石上。
她这几天原本就是强撑着,这一下倒了,头脑发昏,眼前一片黑,还冒着星星,一时间竟然站不起来。
走在前面的周言听到后面的动静,急忙将她扶了起来,她的手心被划了一道口子,红色的血液夹杂着灰尘滴落在一块青石上。
他从袋子里取出麻布,扯断一截,折成布条按在伤口处。
“早说了让我背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无论什么时候,他的语气都是冷冰冰的,即使是关心的话语,从他嘴里出来,就变成了别的味道。
“没事的。”她喘着气,脸色突然潮红,额上开始冒冷汗,说话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的。
止住血后,他将麻布用水润湿,仔细的将伤口周围的
灰尘一点点擦去,然后再用干净的麻布缠上。上官应该是身体扛不住了,积压的病势一下子爆发出来,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大宋处理伤口大多是用酒,火来消毒,没有纱布,而是将麻布反复锤打,洗,让它变的粗糙,透气,他手里没有好的东西,酒早在山里酒喝完了,只能简单处理一下,但愿发烧不会引起伤口感染吧!
周言背着她一深一浅的走在乱石中,脖子上挂着麻袋,交叉在她身下的双手拿着长剑和木棍,方才止血的麻布也被他塞到了怀里,唯有青石上的那几滴血迹,这天下,不是说你武艺高强,便能横行于世了。
站在上官受伤的地方看,两人合在一起的背影越来越小,最终变成天边的一个黑点。而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
她醒的时候,发觉自己躺在了一张木床上,头顶是有些显矮的房梁,身上盖的被子却是很干净,有阳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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