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玡摇摇头,并未将青衫少年与自己的大黄狗联系起来,而是在半躲半移间挪开与他的距离。这里,当真阴冷寒气!楚伯玡感叹到,将视线移向白衣少女时,只见她那一袭白衣长裙散着淡淡的光,清冷诡异。
而青衫少年自知此时身处险境,纵使急不可耐的想道出心中秘密,还是暂且将话咽回肚中。他警觉的转身,只见那个白衣少女仍是一动未动,目光冷冷的落在楚伯玡的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看透。他正要开口质问,白衣少女却突然起步。
只见她脚下轻然,徐徐迈步,一步一个水印。只是脚下离开,水印立即消失,不留半点水纹!
楚伯玡看在眼里,自是惊异不已,便在原地动了几步,果然也是如此!甚至连脚上的布靴,都没有粘上半星水迹!这湖,水面静止分明如镜一般,倒影清晰可见。
隐约间,楚伯玡看见他的脖颈间,那一处明明被一剑破喉,但此时不仅没有了血痕,连伤口都没有!伸手一摸,当真光滑完好!难道死后的灵魂,不会留下身体的伤痕么?
“公子,你的剑伤……不见了!太好了,公子,我们没事了!”楚伯玡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青衫少年的眼中。
只是他的激动,楚伯玡无法理解,而是再次推开他伸过来的手,疑惑反问道:“小兄弟,我们生前认识吗?”
就在此时,白衣少女已然而至,身形一跃,即已悬在他二人的上方。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一把长剑,正狠厉劈来。楚伯玡见状,下意识推开青衫少年,生生受了白衣少女一剑。
他原以为是自己下了地狱直接受刑了,但又实在想不出自己生前究竟做了哪些十恶不赦的坏事。这一剑,本该会卸去他的左肩臂膀,只是剑光游荡一圈就消失了,身体仍完好无损。谁知只是剑痕处游过一丝冰凉,楚伯玡动了动肩,连半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而青衫少年早被吓的睁目结舌,身体僵直而立,不知所措。
未等楚伯玡开口询问,白衣少女小脸一拧,挥起长剑再次砍了下来。剑风冷冽,速度之快,根本没有躲避的时间,这毫无章法的一阵乱砍,片刻之间,楚伯玡的身上已经凝出一幕白光。
此时,四周铸成高墙的几十条黄金巨蟒,全口巨口齐开,都是一副獠牙狰狞,口中吼出低沉的声音,仿佛在呐喊助威,空气中瞬间升起一阵腥臭的气味。
站在一旁的青衫少年,只能望着那一股激流剑风下的白光,纵使担惊受怕,青筋暴起,也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直到楚伯玡身上的剑光几乎凝成一个光球时,白衣少女才收剑,停了手。
身受乱剑的楚伯玡,只觉的周身一阵冰寒之气,满目白光。不一会,待白光散尽,他仍是原来的模样,身体没有半点损伤。若是平常,这必定是千刀万剐成了碎骨肉泥了!
“请问姑娘是阴间的使者么?若是将我受刑,可否先让我与父母妻儿见上一面!”楚伯玡躬身祈求。
“不是。”
“……”她若不是地狱使者,究竟与自己有何仇怨?竟在他死后还有千刀万剐!楚伯玡还想再问,眼前一个虚影晃过,白衣少女已经站在了五米开外。“姑娘请留步,你这样乱剑砍完就走,不应该留下一些什么话么?”
白衣少女停了脚步,转过身,语气淡漠,“既然这个湖,给了你不死之身,当是天意,我便不再追究。”语毕,即化作一抹淡淡白光,消失了。筑城高墙的巨蟒,紧随其后,也瞬效消失没了踪影。
此时,天上既无月也无日,灰茫一片。
看到楚伯玡无恙,青衫少年又惊又喜,提上喉咙的心,终于缓了下去,又听闻他得了不死之身,心中之喜更是不言而喻。只是这次他没敢鲁莽的上前,而是跑到楚伯玡面前,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但是楚伯玡无心理会他,而是心急的想要追问白衣少女,便避开他而走,循着白衣少女消失的方向奔去。青衫少年无奈,也赶紧追上他的步子,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湖面,踏着岸边齐膝的青草直奔树林而去。
突然一条黄金巨蟒伸出了脑袋,挡住了去路,楚伯玡想要硬闯,青衫少年没有拉他,巨蟒一张口,一阵腥风袭来,将他二人吹倒在地。
树林深处,飘出一个声音,不带半点情感的警告,“你二人切记,不可踏进这树林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