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它准备去天地堂的储藏室里觅食,一不防备有一阵风略过之后,她定睛一看,盼盼已经到了那人手里。
“你是谁?怎么跑到我绝缘山来撒野,快把盼盼还给我!”莲子怒视来人道。
却听到盼盼大喊道:“娘亲,是你啊,娘亲!”
“娘亲?”莲子满脸怀疑地看着抱着盼盼的绿衣女子。
那绿衣女子这才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认错,你是莲子吧,当年的歌舞表演真让人印象深刻呢。我叫绿萝,是盼盼的母亲,小女鲁莽误闯仙山,还望你不计前嫌放过她一马,我回去定当好好管教。”
盼盼忍不住插话道:“莲子没有怪我,还要留我玩几天呢……”
莲子看那绿萝瞪了盼盼一眼,盼盼就不敢继续说出去了,不知道为何,她连这样的互动都觉得羡慕。
“绿袖?”莲子突然记起这个名字道,“你就是当年害得周公和元洪圣姑分开的绿萝?”
“哦……”绿萝像受了突袭一般不自觉退后了两步回道,“没想到连你这么小的娃娃都知道当年的事,我可真是罪孽深重。”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提及伤心事。只是方才听你说看过我的表演,那你一定也位列仙班,当年你不是芺芜宫的侍女吗,这是怎么一回事?”莲子追问道。
盼盼在她母亲怀里蹿来蹿去道:“什么事啊,盼盼怎么都不知道。”
绿萝笑了笑说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在你大哥出生之前,在娘和你父亲结合之前。我们白鼠虽然也是鼠类,但即便芺芜宫主在世间横行霸道,我们也不肯同流合污。也正因为如此,芺芜宫主大发雷霆屠杀我的族人,我成了唯一的幸存者。在逃亡途中我被黄大哥救下,在他的帮助改头换脸顺利潜入芺芜宫伺机报复。元洪圣姑被抓那日,正是我们计划关键的一刻,胜败在此一举,为了报血海深仇,我只能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不想害得周公和元洪圣姑生出那么大的嫌隙,这一千多年,我受尽谩骂唾弃,天知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们能够破镜重圆。”
“原来是这样,当年之事也不能全怪你,芺芜宫主那么诡计多端,即便没有你她照样有办法让他们两个分开,你也别太在意了。”莲子安慰道。
绿袖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受过多少委屈日子总还得过的吧。元洪圣姑如今已经恢复真身,她已经放出话只要周公复位他们就和好,如今东方若离也很争气,团聚之事大概指日可待了。只要他们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恢复真身了啊,白大哥说得果然没错,姐姐心里果然还是最爱周姬旦。”莲子心里疼得紧却笑得更欢了,“我真是替他们高兴,真的。不说这个,你呢,后来嫁给了你的黄大哥了是吗?”
“毕竟是从芺芜宫走出来的鼠辈,玉帝对我怎么会没有心存忌惮。玉帝圣明,知道婚姻会把女人套牢,有了这个牢,我插翅难逃。”绿萝俯身瞥见盼盼不解地神色又继续说道,“是啊,现在的我很幸福,有黄大哥的宠溺,孩子们的热爱,沦陷在甜蜜里的我怎么舍得逃呢?”
盼盼这才笑眯眯地攀到她母亲脸上,亲昵地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甜吻。
莲子这才恍然记起说道:“我们站了这么久,盼盼该饿坏了,你们等我下,我去取点食物来,很快!”
莲子只听绿萝说道“不用”就消失在殿中,再返回时发现她母女二人真的已经不告而别了。
莲子倚着墙角滑坐下来,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哗啦啦地掉着眼泪对着空旷的房间大喊道:“亲迎殿到处是灰烬,我该怎么跟师傅交代嘛!”
吃完东西,莲子又开始收拾,她的漫不经心在她抬起一块桌角看到烧了一半的信封时被惊醒。
半朵莲花赫然开在信封上,信封的正面分明是梦神的名讳。
尘封许久的记忆在那一刹那纷纷涌回脑海中,该记起的和不该记起的,突然之间占满莲子猝不及防的意识里,像要炸开似的,头疼欲裂。
“东方若离,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莲子歇斯底里叫喊道,泪水像狂风暴雨骤然降临。
只是,有些人有些事,即便哭到昏天暗地也不能轻易释怀,于是成了眼泪的奴隶,毫不甘愿地任情绪消遣。
红喜神回去时,看着倒在泪泊中睡着的莲子一阵凝眉,这样伤心的莲子着实让人心疼,倘若有一天却是为了自己,那就是万死也难逃其咎。
“好好睡一觉吧,黑夜即将来临,但愿能等到天明。”红喜神抱起莲子无奈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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