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成年了,我没义务帮你,你走吧,一会还有人上门谈生意,再不走我喊保安赶你走了。”赵国强不耐烦地甩甩手,眼神充满看不起的神色。
赵阳气得指甲掐进肉中,溢出猩红的鲜血,静看了眼前两人几秒,突然松开拳头,转而冷笑一声,指着赵国强说道,“婊子配狗天长地久,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没必要顾忌,我也送你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说完,赵阳转身离开。
赵国强盯着赵阳的背影,气得脸色发青,一旁的李秀英更是化身泼妇形象,涨红了脸朝赵阳狠狠吐了一口痰大声骂道,“死穷鬼,没用的废物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我呸!”
……
这时段,正是一年中的三伏天,微风似热浪层层席卷。烈日朝天,路人避之不及,鲜有不打伞走树荫外的。
离开高档小区,赵阳沿着街道让的方格路,顶着太阳光走在阴影之外,手臂被晒的通红,却丝毫没有感觉。
“嘟嘟嘟……”
赵阳走投无路,再次拨打舅舅一家的号码,但和之前一样,拨通秒挂,很明显自己已被拉黑了。
“真他娘的现实啊!”赵阳狠狠地啐了一口,紧握着被汗水打湿的手机,“实在不行,只能走最后一条路了。”
随手打了一辆车,自北向南兜兜转转,到了枫叶市南郊,赵阳才下车。
沿着石子路走向树林深处,拐过几条泥巴小路,赵阳终于找到目的地,姥爷生前留给赵母的老屋。
这处郊区即将并入新开发区,赵阳本打算留着等老屋拆迁后拿高额拆迁款,可惜,现在必须转手卖了,不过,在卖之前,赵阳打算从里面取一件东西回古玩街拍卖。
赵阳从满是灰尘的床底爬出来,手上捧着一座黑不溜秋的雕像。
这是一尊二郎神真君的雕像,头上戴着一顶三山飞凤帽,手上持着一柄三尖两刃枪,虽浑身黑漆如墨,但额间那颗晶莹剔透,荧光流转的天眼却炯炯有神,犹如真的一般。
这是早年姥爷在外地一处小摊上淘到的,一直没拿去鉴定,不过赵阳经常听姥爷吹嘘,这是一尊清末时期从王公贵族府里流出来的老物件,至少值三十万。
姥爷生前是个体面人,热爱古玩,很少走眼,他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赵阳小心翼翼地将雕塑用油布裹住,凭着多年在古董店打杂的关系,找个熟人简单鉴定一下,再放拍卖行拍卖应该不成问题。
离开老屋,赵阳捧着雕像随便拦下一辆车,车子朝北开,很快来到枫叶市最大的古玩街。
他工作的地方是一家名为“聚宝斋”的古董店,店主是姥爷生前的忘年交,对赵阳多有照顾,为人厚道。
赵阳大学学的是考古专业,由于本科不是名校毕业,加上因为压线没考上研究生,所以他的专业便成了死亡专业,一毕业便失业。
于是姥爷找到他的忘年交,将赵阳扔进了古董店当学徒,说是学徒,其实只是打杂而已,赵阳读的二流学校,考古不精自然对古玩也一知半解,所以在古董店,发挥不到什么用处。
捧着雕像从车内下来,对面就是古玩街的入口,此时人来人往,吆喝声多,特别是靠近入口的小摊小贩,总要拦住一两个过路人到其摊前浏览一番。
正当赵阳准备横穿马路时,右边的街道突然发出骚动,人群中,一辆东拐西拐貌似失去控制的跑车快速朝赵阳撞来。
“我靠!”
赵阳瞳孔一缩,死死地抱着雕像朝跑车拐动的反方向跑去,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跑车突然一个急转弯,径直往张阳身上撞去。
“小伙子,快闪开!”
“小兄弟,别捧着那东西了,快跑开啊!”
“完了完了,车子要撞上人了!”
“嘭”
银白色的车头重重地撞到赵阳身上,赵阳瞬间失去重心往后一摔,怀里紧抱的二郎神雕像也飞了出去,仅仅几秒钟,“哐当”一声,雕像与人几乎同时摔倒地面上。
二郎神雕像摔成稀巴烂,在地上四散开来,赵阳的手腕被地上的雕像碎片割到,鲜血直流。
“卧槽,我的雕像!”
赵阳急得大喊一声,忍着剧烈的疼痛,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来。
“这小伙子真是要雕像不要命了!”
“可不是吗,现在的年轻人,都期望着淘到一些老物件,一夜暴富,可他们哪知道,这玩意比中彩票还难,与其搞这些不切实际,还不如脚踏实地点。”
周围聚集过来一圈人,盯着赵阳,皆在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环境喧闹不堪,却没有一个人敢走过去。
“喂,对,对不起啊,你,没事吧?”跑车上突然下来一个女孩,急急忙忙地朝赵阳所在的方向跑去。